待是回去问问,沈兴淮道:“此番便是你们的事儿,蜜娘可不是会一些吗?且就一个商铺,你自己可以试着设计一番,若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待好了,拿过来让我瞧瞧,我可帮你们改一改。”
蜜娘初涉水,多有不尽善之处,只得拿着沈兴淮以前画的图纸,照着他的模板,但有着样板,总是会带着一些模仿的痕迹,风格也与春芳歇多有相似。
她同春芳歇一样,开辟了一处供人休息喝茶的地方,照着几个姐妹们的想法,也是要几个雅间的,供客人挑选,另外她画得本就非常像,完全可以用作参考图样,不需要将实物打造出来再供人挑选,可以只做一件样本,如果有客人瞧上了,就可以定制。
她们也是小打小闹,第一回试水,也怕亏了本,这般便便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沈兴淮给她提了几点意见,“你们可以多造几个镜子,挂在墙上,若要试戴,可以照照镜子,再者,有镜子可以开阔一下空间,瞧着里头都大一点。
其次女人喜欢的华丽一些的风格,像春芳歇那般就是太素雅了,你们的客人多半是女性,布置上就要尽量地去迎合客人……”
蜜娘茅塞顿开,将图稿又改了改。
王誊自春芳歇归了家,看着墙上那仕女图,脑海中浮现得是那人的身影,看书,书上也藏着她的笑容,却是有些个茶饭不思,不过几日,便是消瘦了。
王家夫人便是心疼,道:“吾儿何必那般认真,如今已经入了翰林院,便可歇歇,可别把自己给逼坏了。”
王誊敷衍了了。
王夫人忙问儿子房中的丫鬟,“少爷近日里在屋中常常做什么?”
丫鬟道:“少爷日日读书作画,近日就总是有些愣神,望着墙,亦或是对着书,半日也不见翻一页,似是有心事。”
王夫人暗自捉摸,有何心事?便是日日关怀他,绕他身旁转悠,弄得王誊烦不胜烦,锁了屋子。
王夫人心酸,对大闺女吐言:“且是大了,什么的都不愿同老娘说了。
我也不知他有何心事。”
王家大姐心思一琢磨,弟弟也这般大了,能没得点心事吗?道:“弟弟也都这般大了,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弟弟也该成家了。”
王夫人恍然,且是脑门子一拍,“哎,且是那陈家可恨,竟是瞧不上我儿,拖累至此。
可他中了进士,且是那孙尚书、刘大人,都有结亲之意,他却都回绝了……”
“指不定弟弟心中是有了所属之人,自是不乐意,您且去问问他,再个打探打探。”
王夫人记了下来,待是用饭时,便是问道:“阿誊,你也这般大了,也该定下亲事了,娘先问问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王老爷摸着胡子哼哼唧唧:“早就该定下了,你挑三拣四的,这不好那不好……”
王夫人利眼一瞪,王老爷息了声音。
王誊不语,王夫人探究地看着他,心眼子都到喉咙里了。
王誊开口说道:“确实有一位。”
王老爷都诧异地望着他,自家儿子何等秉性,他自是清楚,竟是不声不响有了心仪的女子。
“哪家姑娘?”
王夫人紧张地问道。
“沈家。”
“哪个沈家?可是平阳候沈家?还是沈太尉?”
王夫人只能想起这几个沈家,且是搜刮着脑袋,努力回想这几家有哪几个姑娘。
王誊嘴巴抿成一条线,“都不是,是沈兴淮的妹妹。”
王夫人想了不知多少个姑娘也没得想到那一个,下意识就道:“不行!
那个定是不行!”
王誊冷笑:“那母亲又何得来问我?”
王夫人心一软,好声好气道:“阿誊,那沈家且不过是小地方出来的,如何配得上你,家中还有行商道的,再说,那沈兴淮,夺了你探花郎,还有那陈家……”
王誊打断道:“大丈夫如何能这般小肚鸡肠,且都是不知多久之前的事儿了,他成探花郎,且是他厉害。
陈家和沈家早就认识,指不定早就订了亲事。”
王老爷道:“就是,大丈夫怎能一直死盯着那点子小事儿,人家那哪儿是商道,且是利国利民,这天底下多少读书人读不起书,沈老爷高风亮节,万不是那般重利之人!”
王老爷同沈三一道喝过几次酒,且是感叹,这般仙风道骨,文雅而和煦之人,所行之事也是雅事,从春芳歇的名字中便可看出,如何是那等重利的商人所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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