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
王安石揉揉王雱脑袋,没瞒着他,“上头想让我考馆职,考上了可以留在京城做官。
可这事,我得好好想想。”
所谓的考馆职,就是通过朝廷安排的考试考进史馆、昭文馆、集贤院这几个地方,别这些地方听起来像闲职,在这时代想要入主中枢,馆阁是必经之路。
考了馆职,等于拿到了将来入中枢的通行证。
王安石觉得还太早了。
他才二十六岁,身体康健,能走能扛事。
这个年纪要王安石进京城入馆阁,享受安逸的工作待遇,王安石不愿意。
比起现在入馆阁当个边缘人物,他更想外放去管个一县之地,趁着还能上山淌河多去民生民情。
吴氏也在旁边听着,见王安石面带犹豫,劝道“官人是不愿留京吗”
“唐时有人都说长安居,大不易,如今长居汴京也一样。
你我们这次留京一段时日,花销比在扬州可大得多。”
王安石向给自己捏肩捶背的儿子,“便是雱儿想去多洗几次澡,我都出不起钱。”
吴氏管着家里花销,对汴京物价再清楚不过“是这个理。”
王安石道“再有便是我还年轻,想到外面去历练历练。
入了馆职,我怕是要当好几年闲差。”
今上年迈,王安石有许多主张都不能施展。
别人都想谋个好差使,王安石的目标却很明确他想去地方当一把手,积攒点执政一方的经验。
以他的出身和资历,当个知县正适合。
吴氏道“官人既然有了主意,拒了便是。”
王安石叹息“只是怕苦了你和雱儿。”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地有人敲门。
王安石起身去开门,只见来的是曾巩。
王安石把人请进屋里,邀曾巩坐下说话。
曾巩是为了馆职试来的,他从恩师欧阳公那儿听说这批举荐馆阁试的名单里有王安石,当下便转道来找王安石。
曾巩颇为高兴“以介甫之能,入馆阁肯定不在话下,往后我不愁找不着人了。”
王安石只能把方才对吴氏说的话再与曾巩说了一遍。
曾巩听了,慨叹道“我不如介甫。”
他屡试不第,蹉跎到如今,若是一朝及第怕是会喜不自胜。
王安石这种名利在前仍不动如山、想再外放多锻炼锻炼的好心态,着实让曾巩钦佩不已。
两人谈完正事,王安石心里那点阴翳消散无踪。
他用余光扫了眼自家儿子,又动了当面炫儿的心思。
王安石假模假样地正了正脸色,转头对王雱说“把你抄的学而篇拿过来,我让你曾叔父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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