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芦是晚上才回的a市,即使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很久,仍然觉得很累。
记忆,回忆这东西最不受人控制,时不时要出来,牵引你所有的情绪情感。
大概是回到了过去呆过的地方,一些好的,不好的东西一瞬间全都涌了过来。
不断的做梦,梦里有她,有他,还有很多那场青春期浩劫里必不可少的人。
打车回市区,街道外的店铺连成了一整条街的灯。
这样明快敞亮的灯光里,在偏暗的后车厢里突然想去那年,那个晚上为她亮起的那几秒火光。
藜芦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卡地亚的打火机。
摊开手心,依稀可以看出它的颜色,银色的机身在黑暗里透出暗暗的光泽。
她紧紧一握,手心里凉了一片,又松开,又握紧,这样来回几次。
好像是在自虐,打火机的每个角硌得她手心发疼,她始终没有停下来。
车子一个转弯,在下一个红绿灯停了下来。
她伸出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娴熟的打火。
火光一下在狭窄的车厢里亮了起来。
还记得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只剩下最后一根火柴,她划破火柴看到了吃的,那是她最后的夙愿。
如今不到不得已的关头,这点火光,也不会有任何效应。
行走在匆匆夜色里,小区外面已经很少有人,多少盏亮着的窗户有多少无人能知的寂寞,又有多少盏灯是为了一个夜行很久的人而留。
总归是有的吧,即使生活中有艰辛痛苦,也有一些人同样拥有幸福快乐。
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她被屋子里的光呛到,伸手遮了遮眼睛,又露出一条缝来。
光从指缝中溜进去,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很漂亮。
“你回来了。”
王木犀说。
藜芦追着光玩了一会,放下手,朝着她一笑,点点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看起来很累。”
她说,眼里有关心。
藜芦关了门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来,“我不饿。”
王木犀点点头。
房间里只有电脑敲打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大。
藜芦扶着自己的额头坐在沙发上假寐。
王木犀写完一页,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眼睛紧闭,头发散落了一些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不仅是脸上,感觉回去一趟遇到了些什么事吧。
突然间想到上才见过顾泽漆,他说回联城,她也是回联城。
一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遇见一个人不难,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总归是会有可能的。
从第一次见她,看过她的名字,再见到她,每次王木犀都有一种感觉。
她看起来满腹心事,她不快乐,同时她又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
顾泽漆不是一个擅长说话艺术的人,性格使然也好,从他那里听到一个应该很长很长的故事,那天的故事简单成几句话。
一个不可饶恕的,并不美好的一个故事。
你知道希可芮拉芙的秘密吗?
它的英文意思是secretlove,也就是隐秘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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