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吴太太派了元宝、元朝带着酒楼后厨的两个老兵赶着马车回了离源镇,去雇佣镖局将庄子上存储的粮食菜蔬都运来。
家里人也安排的满满的,全聚到了归来居酒楼后厨。
酒楼里的跑堂儿小二们和面,香枝、小翠、时雨、夏果帮着洗菜剁馅儿,吴淼、吴磊将腌肉、腊肉的也帮着都洗干净了剁成肉馅,一同都装到了一旁的大陶盆中,高嬷嬷和越嬷嬷帮着调味、做剂子、摊面皮儿。
另一处的微娘、姜妍儿跟着吴太太学着做,薄面皮儿裹了馅儿,卷起来,再干开,搁置到一旁。
吴家的两个厨娘外加方大厨和其娘子,将饼胚放到平底锅上煎熟,再放到铁炉内烤到酥脆,这烤囊饼便做好了,待放凉了就装到了大竹筐里。
这样一堆人轮番忙碌着,一日下来也就做了七八筐。
不过可苦了没做过粗活的吴太太、微娘和姜妍儿,晚间用饭时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全有气无力的瘫软着。
“这可不行,咱们这几双手累断了也做不来那般多的吃食,只怕仅莫言那队兵士都满足不了,到底高看了自己。”
吴太太罕见得苦着脸。
微娘蔫巴巴的让香枝喂着喝汤,话都说不出了,只点了两下头回应,希冀的看着吴太太想法子。
姜妍儿颤着手也苦笑着道:“谁知真正做起来竟这般艰难,确然高估了自己了!”
吴太太忍着劳累用了饭,直接拍板道:“罢了,罢了,直接送粮食菜蔬吧,营里有火头夫,自己做去吧,咱们手都要累断了也供不起”
微娘、姜妍儿都松了一口气,二人对视一眼娇娇弱弱的靠在了软枕上,捐赠了粮食也算心意到了,往后还是努力赚银钱买地多多存粮吧。
吴家娘三个带着仆人们仅做了一日烤饼子便苦哈哈地放弃了,瘫在炕上休养了好几日才缓了过来。
离源镇的存粮陆陆续续都运到了,吴太太派了吴淼带着那一串的车队直接送去了西北军营。
军营里,吴莫言正和痦子愁队里的粮草,今年许是朝廷动乱粮草直至今日晚了一个多月了还未送来。
将士们已经抽紧裤腰带坚持十几日了,稀粥度日每日仅混个水饱,走路都有些飘了,大将军下令暂停训练。
痦子捂着肚子趴在椅背上,气狠狠道:“特娘的,冻不死也快饿死了,京里那些人好似忘了咱们一般,这是打算拖着给咱们收尸么!”
吴莫言皱眉呵斥:“莫混说,不要脑袋了么?!”
如今新皇上位,说不得有什么大动作呢,这般明目张胆的指责话语让有心人听到了,状告到上面他们谁也没好果子吃,说不得脑袋也得丢了去,到时候家里人怎办?!
痦子也是嘴秃噜了,他也不傻,想到姜妍儿狠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怪我!
没过脑袋的混说!”
又叹息愁道:“队里的兄弟们每日饿的委顿在地上,再过几日粥水也没了,难道生嚼地上的雪过活?这也活不了几日。”
吴莫言皱着眉,那张刚正的脸消瘦了好些,更有棱角了,瞧着更加冷硬肃然了几分,绷着脸看人时更显凌厉了,好似能刮伤人一般。
痦子瞅着这大舅哥不自觉的抖了下肩膀,暗自腹诽这厮还骂旁人贼匪气质,他自己这模样比贼匪还不如,好似黑脸阎王!
“你瘦了倒是更精神了。”
痦子违心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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