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几个小模特合租了一个普通的公寓。
我在后海的酒吧兼职唱歌,比他们都有钱,租在主卧,他们几个住次卧和客厅地铺。
晚上唱完歌多半是半夜一点钟,我们这些漂在北京的底层,就像这个城市的幽灵,等着日光大白嘶哑着死去。
我们从后海打车去三里屯,在烧烤摊上张狂地吃肉和大笑,在听不到彼此说话也没人认识自己的工体周围的闹吧里到处喝酒,从凌晨喝到天明。
天天如此。
这种生活,让我的脸总是惨白,但并没有影响我的学业。
在学校里,我是唯一能在专业课上和魏东晨分庭抗礼的。
在老师们不喜欢我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一点,让我很骄傲。
魏东晨幸运,得以安稳地读书,我不幸,却有了别样的对生活的感悟。
这感悟在表演上给了我源源不断的灵感,而灵感这东西的张力,谁都无法无视。
学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我高兴坏了。
这是来北京后唯一让我开心的时候。
它洗刷了我初来乍到面对北京时一切的穷困、迷茫、恐慌,也洗刷了汪佩佩和老女人给我带来的耻辱。
这是“我”
的胜利,“我”
的价值,被主流社会认可的“我”
的标志。
暑假前,各个剧组都来学校找新人演员试镜。
所有人都在,唯独我总是早早地下课,回家拿吉他赶去酒吧唱歌。
我参与的第一部电视剧还没有播放,酒吧打工和参演的收入勉强能够维持我的日常开销。
能够养活自己的人,都不愿意再放下尊严。
因为老女人,我知道剧组选人有很多内幕。
我现在在学习真正的演技,只想靠自己打拼出一条路,不想再参与那些见不得人的内幕。
有天秦老师给我打电话,硬是把我逼回去。
本来老师们已经不喜欢我,我想我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见导演时,我百般不情愿,也没抱很大希望。
我知道他是个很有名的大导演,正因为这样,我才格外冷静。
有了第一部戏的被虐经验,我从容自然按部就班地换戏服、念台词、试镜。
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拍戏要去南方,大概四个月,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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