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气的涨紫了脸,哼哼了两声,想回嘴,见花大义朝他使眼色,只得忍着怒气低下了头。
原本又吵又闹的屋子瞬间安静的诡异,花吟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眼那位老者,最后将眼神钉在大哥身上,顿了顿又重新看向老者,脆生生的问道:“爷爷,我大哥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老人古怪的看了花吟一眼,“我不是你爷爷,别这么叫我。”
众目睽睽之下,老人回的这般不客气,花吟却毫无羞赧之色,继而又道:“当然,我爷爷姓花。
老人不免又多看了花吟一眼,只是他面容严肃,让人猜不透他是何心思。
花吟见他又不说话了,暗道这老人家脾性古怪,软硬不吃,再这般拖延下去,恐对大哥不利。
灵机一动,也不再求老人,而是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三位郎中,躬身一拜道:“求各位叔伯一定要救救我大哥。”
郎中们一愣,纷纷回礼,“岂敢,岂敢,三少爷言重了。”
而后却又看向那位一看就知道医术高超的老人,迟迟不敢下手。
花吟拉了其中一位,说了好些恭维话,看也不看那老人。
那郎中被恭维的不好意思,只得应下了,继而从药箱里拿了东西,手尚未碰上花勇,就被老人不耐烦的喊住了,“你干嘛?他的腿尚未缝合伤口,又没有固定,你乱用什么药!
想害死他啊!
庸医!”
那郎中手一顿,气的八字小胡子乱颤,可技不如人又不好发作。
而花吟却恍若没听见那老人说话一般,又道:“秦叔叔,您别理他,他不过是凑巧会接个骨而已,其他一无所知,您继续……”
“你这臭丫头!
竟敢毁我名声!”
老人果然经不得激,一气之下一蹦三尺高。
“你要真有本事,何惧我毁你名声?只有沽名钓誉者才惧这虚名被毁!”
花吟掷地有声道。
老人顿了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念了句,“好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
花大义听的清楚明白,脸色都变了,忙说:“老先生误会了,我这儿子虽然生的唇红齿白,可确确实实是个小子。”
言毕便揽了花吟在身后。
其实花大义完全不必这般,在场的人也不会误会。
幺姑郡的老小谁不知道花府有对双生子就跟个金童玉女似的,漂亮的紧。
而且上几个月前,花吟没生病前常扮作花三郎胡跑,许多人都见过她,这四乡八邻的断断不会想到花老爷会纵容女儿做出女扮男装这种有损闺誉的事。
所以说,做贼心虚这种事啊,常常都会干出不打自招这种蠢事。
且说花吟虽被花大义揽在身后,仍旧不饶人的叫嚣道:“你这老人家好没道理,我大哥虽折了腿本也没求你治他,偏你巴巴的跑来,非要搀一脚,现在这伤治到一半说恼就恼了,让我家请的这些大夫也插手不得。
早知如此,你还不如不要插这一手,现在弄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全怪你!
都怪你!”
老人怒急反乐,擦了擦手道:“我派门规有三不医:凡我看不顺眼者不医,对我动手者不医,疑我医术者不医。
你爹刚才对我动手,你继而又疑我医术,你们父子俩已犯了我派两条门规,我要是再医你大哥,岂不坏了我派的规矩?”
花吟暗道了声,“好个古怪的门规,怕不是这老头胡编出来唬我的吧。”
正思量间,老人又说话了,“但是念在你白天救我一命的份上,我还你这个人情,但是我派的规矩决计是不能破的。”
花吟闻言脸一垮,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
岂料老人突然画风一转,“丫头,你针线怎么样?”
花大义又插话,“他是男孩!”
花吟不知何意,只得老实答道:“勉强凑合吧。”
老人默了默,而后点了点头,突地一抬头,冲花大义道:“你带着他们都出去,只让这个臭丫头留下。”
“是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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