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到顾奕南,晏柠走路都是轻轻的。
提着那袋衣服径直走去了卫生间。
可终于可以换回自己的衣服了,晏柠迅速换装。
换好衣服,走回洗手盘前方,对着镜子娴熟地绑了个丸子头。
抬手拧开水龙头,将手打湿,往摆在台面的洗手液瓶子泵了两下,双手轻轻揉搓把泡泡搓了出来。
看着那些白色的泡泡,一下将她的思绪飘到了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事,顿时,后背跟额头都在冒汗,脸部更烧了起来。
她赶紧把泡沫冲掉,捧了两掬冷水,浇灭发烫的脸,也把脑子想的那些都冲刷掉。
不久,走回病房里,顾奕南还是那个老样子。
也不知他还要睡多久,晏柠走到病床边拖了张椅子过来,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边上陪着他。
盯着他的俊脸,晏柠想起很过去跟顾奕南碰面的场面。
但最记忆犹新的还要是数她十九岁上那年,在一个校园讲座上,他站在讲台上方谈吐自然的做着演讲。
如果说她是颜控,她认了。
那天的他是带着光,她完全无法挪开视线。
看着看着就心动了,只可惜,那是一段心酸的回忆,一个人单相思,还要是无疾而终,每每想起都带着遗憾。
就带着这面就不完美的记忆,晏柠陷进了梦里。
凌晨两点,顾奕南动了动眼皮,缓缓的将眼帘打开。
身体的不适,已经没有了。
他将视线从天花板挪到了旁边。
一颗绑着丸子头的头颅,趴在床边处,由于脸部朝下,他看不出五官,但凭着这黑棕色的发色来看,该是晏柠。
他将身体挪到了另一边打算的空位,打算从那边下床,可身子刚动,晏柠就醒了,她把脑袋抬起,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最后弯眉笑着问:“你醒啦!”
才说完,晏柠那一脸笑意又渐渐面部狰狞的表情,她似首遇到了什么不适,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顾奕南坐起来下意识问:“你怎么啦?”
“我、我、我手发麻!”
胳膊带来的酸爽,让晏柠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她忍着麻意,在一阵“哎哟哎哟”
声中站起来,但两条胳膊像机器人那样抬着,姿势像极了跳机械舞的舞蹈动作。
她那样子还挺逗的,引得顾奕南脸上有很淡很淡的笑意。
掀开被子,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病员服,但他并未多想,单纯以为这是护士给他换的。
换了个姿势将要下车,可往床侧两边看了眼,都没看到鞋子的踪影,他就沿着床沿坐着,默默地看着还在床尾甩胳膊的人儿。
“你昨晚一直在这里?”
顾奕南问。
两人默契没有提车上的事。
不提也好,省得大家都尴尬。
晏柠的手缓过劲后,冲他嬉皮笑脸:“对啊,是不是很感动?”
顾奕南扯了扯嘴角,“我有什么好感动的,我进了医院还不是因为你。”
听听,嘴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
晏柠将嘴巴扁了起来,小声地自言自语:“就你嘴巴毒。”
顾奕南问她:“你说什么?”
晏柠一秒露出了招牌的弯月牙眼睛,“我说你长得真帅。”
鬼话连篇,但却哄得他得高兴。
顾奕南的手机摆在床头柜上,他拿过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看到已是凌晨两点多,习惯地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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