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打扰了主人的私事,女佣瞬间红了脸,赶紧低头轻语,“老爷让少爷少夫人下楼。”
秦宴风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他回身关上门往里走,沈满知还是刚刚熟睡的姿势,纤细的手臂抵在脸庞一侧,以一种自我防备的姿态,蜷曲成一块儿。
他披着外套下楼,楼下已经坐了一圈人,全都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一步一步从二楼下来。
秦宴风眼皮都不掀,全程垂着眼戴表,整理凌乱的头发和里衣,坐到空位上,一言不发。
于是客厅里的人都看出来这位少爷身上冷沉的低气压。
秦老爷子坐在主位不怒自威,曾经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过,自然看出来自家孙子这状态是怎么回事。
“二哥,怎么这么晚才下来啊,二嫂去哪儿了?”
娇纵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秦宴风眼珠转动,抬眸,眼底仍然泛着红色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冷戾,像在看一件死物。
秦鸢和男人对视,下意识地愣住了得意的神情,往母亲毕冶桦身后退了两步。
在场除了秦鸢和秦时睁是未婚小辈,以及三岁半的阮阮,其余都是已婚人士,小两口什么情况,莫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秦德闵和身边的常郁对视一眼,皆有些诧异。
毕冶桦安抚性地拍了拍秦鸢,轻咳一声,“既然侄媳妇不方便,就不打扰她了。”
秦宴风嘴里呵出一声冷笑,神色不变,“不知伯母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在合家欢的日子,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秦鸢跺脚,娇嗔道,“……二哥你嘴里能有好话嘛!”
秦宴风交叠双腿往后仰靠,神色冰凉地看着她,“三妹年纪不小了,不如结个婚试试,兴致正浓的时候被打扰是什么滋味?”
话落,能明显听到几道沉重的呼吸。
其中秦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打了圆场,面上虽然镇静,但眼底却露出一丝欣慰,“事发突然,冶桦你也是太着急了,这东西如果在老宅丢了,自然能找到,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老爷子给了台阶,毕冶桦不下也得下,“爸,确实是我心急了,我寻思着还早,没考虑到他们年轻人也需要私人空间,是我欠妥了。”
看似退让,实则指责小辈不分场合对家席和长辈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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