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春晓刚死里逃生,创伤的应激障碍还残留在她小小的身体里,她看着半靠在床上神色憔悴的漂亮女人,她也看着她,那一瞬间女人面如死灰的脸上因为她有了颜色。
她几乎是跳下床来蹲下身抱住她,一边哭一边抚摸她的脸,“晓晓,我是妈妈啊,你为什么不叫我,你是不是生妈妈的气了,妈妈跟你道歉,都怪妈妈太粗心,才会弄丢了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妈妈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晓晓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好不好?晓晓,你快喊我一声妈妈呀”
她的眼神是那样热烈殷切,仿佛她摇摇头就能浇灭她毕生的希望,她的手掌又是那么温热,只贴在她脸上就驱走了她一身的寒冷。
春晓想原来这就是她的妈妈,原来妈妈是那样温暖,她于顷刻间沉溺其中,张开嘴,怯怯的喊,“妈妈”
喉咙湿润起来。
女人愣了愣,脸上是此生足矣的迷恋,她扳着她小小的肩膀,颤颤说,“你……你再叫一遍”
春晓抬头去看身边的柏远道,他朝她点头。
小春晓便一遍遍叫着,张泽敏一遍遍应着。
意识有些抽离,待春晓凝神把它拉回自己的身体,手已经鬼使神差推开了房门。
病房中央的病床上,儿时那个优雅美丽的女人正对着墙上的电视发呆,见到她先是一惊一喜,又很快拘谨起来。
“晓晓?你……你怎么来了,是,是你打给她的?”
坐在床边剥橘子的保姆点点头,“太太,您从那么高的椅子上摔下来,腿伤的那么重,医生一直催着我找家属来签字,我没办法……太太,晓晓来看您您应该开心才对”
保姆说完这话就出去打水了,留下母女二人独处。
张泽敏的目光锁定在春晓脸上,看着春晓在床边坐下,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始终没有抬起来去摸摸她的勇气,只是心疼的说,“晓晓,你好像又瘦了”
春晓只看着张泽敏打了石膏的右腿,“医生怎么说的”
“哦,医生说不碍事,过两天石膏拆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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