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走,因为无论谢立做什么,都会让自己的心软生效。
谢立送陶运昌下楼,谢飞正抽烟打电话,说的英文,他用的专业术语多,大致在说改装车的事。
他对谢立陶运昌扬扬手以示道别,没有挂电话的意图。
谢立不管他,拿上钥匙和陶运昌出门。
明明是从温馨的房间踱入黑夜,陶运昌却没有了独身的绝望恍惚。
谢立与他并肩走,手臂偶尔碰撞,有淡淡的馨香。
“我爸就这样,兴趣大过天,你别介意。”
谢立刚被拒绝,情绪不高。
但见陶运昌不反对他的送客行为,依然找话聊。
“你爸爸不像镇南人。”
陶运昌随意道。
能在一起散步他便知足,如果这条路能够延展,那最好没有终点。
“他本来就不是。
市里人的冷漠,自私,利己一样不落,全占!”
“是嘛。”
陶运昌轻笑。
可镇南人难道就重情重义?像陶建成那样?像他妈妈那样?地域评判不了道德。
可地域多少看得出局限,谢立父亲不属于镇南,显然,谢飞也不觉得谢立应该从属自己。
陶运昌于夜色中看见谢立扩耳的小洞,心上就发酸。
这样的家庭,或许让谢立很难找到对安全的定位,唯有在摸索里四处碰壁。
又软又暖的心被撞成无所谓,叛逆的模样,只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赤裸。
陶运昌不说话,谢立以为他不想听私事,便闭上嘴,沉默地跟着往主街走。
几百米的距离,主街很快就到,陶运昌在岔路口拦住谢立,要他回家。
谢立迟疑一会儿,摆出混混罩人的气势问,“你真的没事?要不要陪。”
他眼眸亮,在昏黄的路灯下忽闪,不太正经的手搭上陶运昌的肩。
陶运昌心弦被撩动,他沉沉地看谢立,只想把他按上墙,拖进自己所在的黑夜里,重重亲吻。
让谢立把过往的面具全揭开,只留下最放松,最动情的面容。
可陶运昌已经步入了主街,做出回家的决定。
他不能在摧毁谢立后,再选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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