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谈论爱情,”
马辛说,在皮革上不紧不慢地磨着剃刀,那节奏像是在催眠。
“那很好,存在着爱情。
政治家谈论责任,那也很好,存在着责任。
艾里克豪弗谈论后现代主义,胡夫黑夫纳谈论性,亨特汤普森谈论毒品,吉米斯瓦加特谈论全能的上帝,万物的创造者。
那些东西都存在,而且很好。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杰克?”
“是,我想我明白。”
杰克兰格雷说,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明白,但当马辛心境不好时只有疯子才会跟他争论。
马辛把剃刀刀刃向下,猛地将皮革砍成两段,一长条皮革像割断的舌头一样落到赌场地板上。
“但我谈论的是死亡,”
他说“因为说到底,死亡才是最重要的。”
——乔治斯达克:驶往巴比伦
第22章潜逃
一
假装你在写一本书,他想,朝左开上学院大街,把校园扔在身后。
假装你是那本书中的一个人物。
这是一个很有魔力的想法。
他的内心充满了极度的恐慌——就像一种精神的旋风,一些可能的计划的碎片在其中飞转,仿佛被撕破的风景画。
但是,一想到他可以假装这不过是一部无伤大雅的小说,他不仅可以驱使自己,还可以驱使故事中别的人物(如哈里森、曼彻斯特—),就像他坐在灯光明亮的书房,手边放着一听冰镇百事可乐或一杯热茶,在纸上随意驱使笔下人物一样。
一想到这一点,他头脑中的狂风突然停息了。
一些无用的东西随风而去,只留下他片段的计划他发现自己能很容易地把这些片段拼凑起来,发现他连可行的方法都想到了。
最好能成功,泰德想。
如果不成功,你会落得个保护性监禁,而丽兹和孩子们肯定会死去。
但是麻雀是怎么回事呢?麻雀是为谁而来的呢?
他不知道。
罗立告速他它们是灵魂摆渡者,是活死人的先驱,这很符合,不是吗?是的,在一点上很符合。
因为狡猾的乔治又活了,但狡猾的乔治也死了死了,烂了,所以麻雀符合他但并非完全符合。
如果麻雀曾把乔治从阴间引来,乔治自己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它们呢?他怎么会不记得所写下的那句“麻雀又飞起”
呢?他用血在两个公寓的墙上都写过这句话。
“因为是我写的。”
泰德喃喃自语道,又想起在日记本上所写的话,那是他快要进入恍惚状态时写的。
问:那些鸟是我的吗?
答:是的。
问:谁写的关于麻雀的话?
答:知道的人我是知道的人。
我是拥有者。
突然,几乎所有的答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怕的,不可思议的答案。
泰德发出一种长长的、颤抖的声音,那是一种呻吟声。
问:谁使乔治斯达克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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