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时,铁门包着的木门开始收缩枯萎,同时发出像爆竹一样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阳光穿过门上新的裂缝。
尘土扬起。
一声脆响,一块装饰性的铁块从门上掉下来,重重的落在泰德脚边的台阶上。
他走了进去。
他不想进去;他想站在门口与斯达克争论。
不仅如此!
他要向他提出抗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干,因为走进房子甚至比斯达克本人更可怕。
但这是一个梦,一个恶梦,而恶梦的本质就是难以控制。
这就像坐在一辆过山车上,随时都有可能从顶上扔被到砖墙上,死得像个被苍蝇拍打死的小虫。
褪色的长条地毯不在了,这使得熟悉的走廊变得陌生,甚至充满敌意在梦中,这似乎是件微不足道的事,他后来却常常想起它,也许因为它是一种真实的恐惧——梦境之外的恐惧。
如果像走廊地毯这种小东西的阙失都会引起强烈的隔绝感、失落感、悲哀和恐惧,那么生活中怎么可能有安全感呢?
他不喜欢他的脚步落在硬木地板上引起的回音,不仅是因为它们证实了他身后恶棍的话——房子没人住,空荡荡的让人难受;他不喜欢回音,还因为他自己的脚步听上去极为迷惘和极为不幸。
他想转身离去,但他做不到。
因为斯达克就在他身后,他知道斯达克现在正拿着阿历克斯马辛镶珍珠的剃刀,在马辛的方式结尾处,他的情妇曾用它割开了狗杂种的脸。
如果他转过身,乔治斯达克会用刀割他的。
房子也许空无一人,但除了地毯外(客厅橙红色的地毯也不见了),所有的家具都在那里。
在客厅的一端,一个花瓶立在小松木桌上,从那里你可以直接走进卧室,卧室的窗顶很高,窗户面对着湖,你也可以向右转进厨房。
泰德摸了摸花瓶,它立即爆炸成碎片和刺鼻的陶瓷粉末。
水流出来,瓶中盛开的六朵玫瑰凋落成灰黑色,然后落到桌上的臭泥浆中。
他摸摸桌子。
木头发出一声干裂声,桌子一分为二,慢慢的倒在光秃秃的木头地板上。
你怎么把我的房子整成这样了?他对身后的人喊到但没有转过身。
他并不需要转身去证明剃刀的存在,诺妮格丽菲丝曾用它割过马辛,把马辛的面颊割得鲜血淋漓,露出白骨,一只眼睛在眼眶外晃荡,在此之前,马辛自己用它割过他的“对手们”
的鼻子。
我什么都没干,斯达克说,泰德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微笑,这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来。
是你干的,混蛋。
他们走进厨房。
泰德摸摸火炉,它裂成两半,伴随着低沉的、像一个塞满泥土的大锺发出的叮当声。
加热线圈乒地飞起,四处乱溅,一个可笑的螺丝帽在狂风中呼啸而过。
从火炉中间的黑洞中,吹出一种有毒的臭气,他向其中窥视,看到一只火鸡。
它已腐烂,发出恶臭。
黑色的液体中夹杂着不知名的肉块,慢慢从火鸡的凹处流出来。
在这儿我们称之为废物,斯达克在他身后评论到。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在哪儿,这儿?
安得斯韦尔,这里不通火车,泰德。
斯达克冷静的说。
他还说了什么,但泰德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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