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乎修为,谢镜辞就是比他更强。
这个念头恍如猛锤,狠狠压在青年胸膛之上。
当谢镜辞刀刃逼近时,除却恐惧,充盈在他心口的,更多竟是不敢置信的茫然。
既然这样……那他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怨恨,又应该泄在何人身上?
“自己技不如人受了挫,便红着眼埋怨旁人,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谢镜辞语气很淡,临近末尾,忽地轻声一笑,出嘲弄般冷然的气音:“看见了吗?我就是比你强。”
话音落地,刀口一荡。
在嗅到血腥气的瞬间,谢镜辞眼前倏然闯进一道光。
笼罩在四周的夜色顷刻散去,整个世界如同褪去了一层乌黑沉郁的幕布,伴随着太阳光线一并涌来的,还有街头久违的叫卖声。
――那群人眼看力不能敌,即刻撤去了幻境。
至于他们的身影,自然也随着幻境消失不见。
谢镜辞颇为不悦地皱眉,她本来还打算活捉一两个活口,从其口中问出主导这一切怪事的罪魁祸,如若他们不愿说,用些特殊的法子便是。
“谢小姐,你没事吧!”
莫霄阳被她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那人有没有伤到你?”
谢镜辞摇头,沉默须臾,开口却是答非所问:“是他们戴的那种面具吗?”
她并未指名道姓地询问,莫霄阳与裴渡闻言心知肚明,把视线凝向一旁的孟小汀身上。
自打那群戴着纯白面具的神秘人露面,她的脸色就变得格外白。
街坊间嘈杂的吆喝叫卖声连绵不绝,他们身侧却是诡异的一片寂静。
孟小汀下意识攥紧袖口,眼眶兀地蒙了层绯红:“……嗯。”
关于孟小汀娘亲,无论谢镜辞还是孟小汀本人,都对其所知甚少。
和她娘一起生活的时候,孟小汀还只是个半大小孩,懵懂的稚童对绝大多事情浑然无知,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许多记忆都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那女人名叫“江清意”
。
对此莫霄阳哼哼一笑:“要想知道有关她娘的事儿,云京城里不正好有个绝佳人选吗?”
谢镜辞:“虽然但是……算了,走吧。”
若说除却孟小汀,整个云京还有谁与那女人有过正面接触,必然只剩下她爹孟良泽。
说老实话,谢镜辞并不是很想见他。
孟良泽称得上修真界里最有名的软饭男,把一干家业尽数交给夫人林蕴柔打理,自个儿则在城里各种诗情画意,美名其曰陶冶情操。
这两人乍一看来不像夫妻,更像在鸡妈妈庇护下茁壮成长的巨婴小鸡。
最让她看不惯的一点是,孟良泽怕老婆怕得人尽皆知,担忧林蕴柔看不顺眼,几乎把孟小汀当成了个透明人,与她讲过的话,一年下来恐怕不过十句。
“……啊?小汀她娘亲?”
茶楼里,面目俊朗的男子将众人打量一番,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不得不说,孟良泽生了一张好看的脸。
修士们驻颜有术,往往看不出真实年龄,他仍保持着神采奕奕的青年模样,乍一看去剑眉星眸、风华月貌,妥妥一个漂亮的富家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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