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推了宋遇一把,从他身上跳下来,没看清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片玻璃,咔哒一声,薄薄的一片凹形玻璃断为两半。
好在她穿的皮靴底厚,并没有被扎到。
宋遇却还是不放心,伸出手臂准备将她再次抱起来,孟渐晚一个眼神瞪过去,阻止了他的行为。
抱上瘾了是吧?
而另一边,自从宋遇出现在酒吧里,孟维夏就挪不动步子了,定在金属门边,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她的朋友于乐芝也因此停了脚步,她做了坏事此刻心里虚,眼神有些急切,说话的语也不自觉加快“你在看什么?我们快走吧。”
孟渐晚黑t恤外面套了一件皮外套,两边肩头有几排金属铆钉。
她拉下拉链,把外套脱下来,一甩手扔在卡座上,指着门口那群女人对边上的服务生说“把她们给我拦下来,一个都不许走!”
宋遇拧了拧眉心,握住她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孟渐晚甩开他的手,看都没看一眼“你别管。”
梁沅沅鹦鹉学舌一样,双手叉腰“你、别、管!”
宋遇皱眉看着站在卡座上的梁沅沅,这才察觉她喝醉了,脸颊酡红、醉眼朦胧,性格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服务生得令,叫了另外几个人,跑过去拦住孟维夏她们的去路。
于乐芝冷冷地盯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服务生“你们什么意思?非法拘禁,限制顾客人身自由?信不信我去告你们,让你们酒吧明天就关门!”
孟渐晚转了转手腕,食指和中指并拢,朝那边勾了勾手指。
几个女人被带到孟渐晚面前,孟维夏的脸也冷了下来,碍于宋遇在现场,不好作,沉着声音道“孟渐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遇虽不清楚生了什么,以他对孟渐晚的了解,她不是个没有缘由就惹是生非的人。
钟城视察完楼上的包厢,走了过来,见双方对峙的局面,又垂眸看着满地碎玻璃,不由得想到片刻前生的事。
孟渐晚向来说话算话,事情翻篇儿了就不会再回头计较,不至于事后想起来再去找对方的麻烦。
所以,眼下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他拉住一个服务生询问情况,服务生用眼神示意于乐芝“刚刚就是这位女士,故意撞了我一下,导致托盘里的酒全洒了,酒杯也全都砸碎了。
要不是我反应及时,这些酒杯估计得砸到孟姐头上。”
于乐芝一听这话就急了,声音也变得尖锐“你好好说话,什么叫我故意撞你?当时过道里人那么多,推来挤去的,你自己没站稳怪得了谁?”
她看着钟城,兴师问罪道“你们酒吧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没有证据随便诬陷人,请恕我不能理解。”
服务生一脸憋屈。
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酒吧里每天那么多客人,从没出现过因为人来人往就打翻托盘的情况。
宋遇算是听明白了,正想提议调监控查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一看便知,反正这里也不是摄像头盲区,应该会拍得比较清楚。
可孟渐晚根本没想过用迂回的方式解决问题,她趁于乐芝不注意,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把人拉到近前,距离自己的脸仅有十公分。
孟渐晚垂下眼睫,盯着她的眼睛,眼里充满威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你是不是故意的?”
于乐芝内心已经开始慌了,然而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她僵着脸、梗着脖子,死都不肯承认“我说了我不是故意……”
话音未落,孟渐晚的脚就勾了一下她的腿,于乐芝穿着高跟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栽倒。
她立刻反应过来,地上都是碎玻璃!
这一下摔下去,铁定会伤得不轻,万一脸被划破了……
想到这儿,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不顾形象地张嘴尖叫起来,声音从喉咙底挤出来,破了音,嘶哑得像被瓦砾打磨过。
在她即将摔倒之际,孟渐晚一把抓紧了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回来,扶着她站好,目光直视她。
于乐芝这回是真的怕了她,额头冷汗涔涔,嘴唇不停地抖,颤巍巍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撞了服务生,想要教训你。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跟你道歉。”
孟维夏和她身后两个朋友都被吓得够呛,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腿也有点软。
“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事了?非逼我动手。”
孟渐晚松了手,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卡座上坐下来,又变成之前的慵懒模样,“我不爱跟女人计较,今天是你三番两次惹到我,撞枪口上了,记住教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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