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什么也不剩,床、衣柜、书桌……砚台笔墨、抄写的经文、画符的朱砂黄纸,甚至是喝水的杯子都被带走了。
小王站在福宝身后,对上村人悄悄朝福宝投来的怜悯眼神,莫名地有些想笑。
他虽然当兵时间不长,可跟着宋启海参加了那么多任务,早练就了看人的眼力,自然也就知道,他家小侄女没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
所以,怜悯个鬼啊!
“福宝,庵里已经不能住了,我送你回山下的新家好不好?爷爷、妈妈昨天就给你把房间布置好了,正盼着你过去呢。”
傅慧摇了摇头,“再过五天,就是老师太的祭日。
我跟陈微商量好了,过了祭日,我们再下山。”
“这……”
小王看着身后空荡荡屋子,为难了,这连个床都没有怎么住呀?“福宝,你看这样行不行,咱先下山等到那日再上来……”
傅慧固执地摇摇头,还俗再接受一个新家庭,她都不要心理建设的吗?
半晌,小王终在小家伙的坚持下败下阵来,“那行吧,叔叔想办法给你搭个床。”
左右厨房里还留了炉子、铁锅和几个近代的粗瓷大碗,吃饭倒是不成问题。
最后,小王寻了四块青石,垫到高度一至,卸了杂物房的一扇门板,给傅慧做了个床。
陈微见此,忙让小王也给她照着做了一个。
晚上吃过简单的白粥,傅慧洗漱后就爬上了床。
没了床帐,再加上身下门板的硬度,及屋内给人的空旷感,都让她极不习惯。
翻来覆去至半夜,反而越精神了。
傅慧翻身坐起,拥着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除了已逝的老师太和隔壁的陈微,她从没跟人族长时间地相处过。
下山!
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掀开毯子,傅慧穿鞋下床,抓起床尾放着的小褂穿上,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山林除了风声虫鸣,黑黝黝、幽深深充满了神秘感。
她刚踏出庵堂,草丛里便走出了一头白狼,是小狼的父亲——白瑾。
傅慧顺了顺他头上的毛,翻身坐了上去,“去山林走走吧。”
白瑾点点头,显然他们习惯了这种默契,傅慧的夜游今天也不是第一次。
风吹过,夜晚的山林有些凉,怕傅慧冻着了,白瑾没敢撒腿飞奔,只是慢慢地踱着步子往里走。
走到溪边,在越过一片垂柳时,傅慧摘了片柳叶。
叶片放在唇边,悠扬的乐声响起,听到的动物纷纷探出了头,窃窃私语地向整座山林传递着一个信息,福宝来了。
他们的欢欣、他们的愉悦、他们的期盼在山林里蔓延,浓郁得把沉浸在思绪里的傅慧都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傅慧取下唇边的柳叶,问身下的白瑾,“到哪了?”
白瑾看了眼远处的标志,“到悟空的果林了。”
悟空,不错,正如你所想,那是一只猴子。
幼时他被猎人的一杯酒捉了去,卖给了玩杂耍的老艺人,“悟空”
就是老艺人给他起的名字。
老艺人去逝后,他借机逃入了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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