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
她不屑,“你的脑袋除了这些污秽东西,难道生你养你的李朝便没有教给你一点点聪明良善与懂得进退么?”
鄙弃的神色如刻在玉妍面庞上一般不可抹去:“皇贵妃,你以为你是什么良善之人么?你和我都不是善男信女,又何必说这样的套话?你有你想维护的东西,我有我不能不得的东西,既然狭路相逢,我算不过你的心机计谋,便也罢了。
但我身为李朝宗室之女,责罚可受,颜面绝不可丢!
我才不会哭,不会任由你看我的笑话!”
玉妍一边说,一边有热泪无可抑制地滚滚而下。
她一向自恃身份,将自己与李朝的颜面看得极重,如今提及,显然是伤心害怕到了极处。
她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越是擦泪水越多,将她的袖口染上星星点点的圆晕,彷如灰败的落花,四散弥漫。
她极力遏制着喉间可能溢出的悲声凝泣,梗着脖子道:“我不会哭,不会让你看见我哭!
不会让你笑我李朝失了颜面!”
“颜面失却与否,只在你自己做了什么。
愿赌服输,你承受自己的恶果便是。”
如懿俯视于她,凝神片刻,悄然迫近,衔了一丝诡谲的笑意,极轻极轻地道:“金玉妍,你猜一猜,这次,本宫为什么赢得那么快?”
金玉妍睁大了眼,像僵死而不能瞑目一般:“你说什么?”
如懿伸出纤长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晃:“孝贤皇后也好,慧贤皇贵妃也罢,如果真是她们要害本宫,如今人死尘烟散,也该尘埃落定了。
可若她们也是为人挑唆,那么她们一个个死绝了,那个躲在背后的人,也该自己上场了。
说到底,皇后之位近在眼前,你终于忍不住了,是不是?”
玉妍吃惊地看着如懿,双肩不由主地一抖,往后缩去。
她一贯妩媚轻柔的双眸里隐着尖锐如针芒的冷光,几乎要穿透她的身体。
玉妍的牙齿出咯咯的磨磋声,若不是进忠眼疾手快按住了她,她几乎要忍不住揉身扑上来。
玉妍厉声道:“你胡说!
你胡说什么!”
当然只是胡说,如懿哪里有半分凭证。
唯一所有的,不过是孝贤皇后死前的厉声呼号,和一点点辨无可辨的蛛丝般的痕迹。
如懿懒得与她多费口舌,正漠然相对间,却见安吉波桑大师身着红袍,手持一串橙黄的蜜蜡佛珠,神态祥和,缓缓步上养心殿的台阶。
如懿颔施礼:“大师安好。”
安吉波桑眉眼间有淡泊清澈的笑意:“皇贵妃积福,一切安好。”
如懿瞥了掩面啜泣的玉妍一眼:“有大师佛法庇佑,邪灵不侵。”
安吉波桑微微一笑:“姜女不尚铅华,似疏梅之映淡月。
即便尘埃拂身,亦终归洁净之道。”
如懿会意,眼底闪过一抹明亮的笑影,如湛湛天光。
“禅师不落空寂,若碧沼之吐青莲。
即便深陷淤泥,亦能不染自身。”
她欠身,温言道,“大师为何此刻来养心殿?”
安吉波桑和缓含笑,有拈花看尘的闲雅之态,道:“中秋已过,特来向皇上辞行。”
如懿微微黯然:“宫中污秽,不是大师清修之地。”
安吉波桑微笑道:“修行处虽然苦寒,但自有清净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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