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感受到赵申的视线,微蹙了下眉随即不留痕迹地挪了一步,将年清芷完全挡住。
“奴才特地带了藏书楼的官吏前来确认,您若是不放心,奴才这就将《古木竹石图》给您看。”
赵申使了下眼色,一旁的番役忙是拿出一卷画奉上前来,“四阿哥,请查验。”
胤禛等的便是这一出,他从容地接过画卷轻轻翻开。
画上坡石间稀疏的枯树和几丛竹子,枯树使用的拖泥带水皴法,粗粗几笔却是将整幅画清旷境界完美的表露出来,上头题着七诗皆是用不同字迹所题,皆按着印章。
这画看似笔墨不多,但这拖泥带水皴法需要画者技艺精湛,更别说那字迹的仿照更是难上加难。
年清芷竟然都做到了。
她究竟还有多少自己是不知晓的。
赵申见胤禛看得认真,却是碍于时辰还要回去复命只能出声,“四阿哥您瞧,若是确认了,这是不是该让奴才回去复命了?”
胤禛将眸光从画中收回来,握紧了手中的画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径直往屋中走去。
“诶?四阿哥你这是……”
赵申一头雾水地跟在胤禛身后,却是见他将毫不犹豫地见手中的画卷撕碎,扔进了炭火盆中。
赵申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冲了过去想将画卷从炭火盆中拿出来,却是被刘义几人拦住。
他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眼睁睁地看着画卷在炭火盆中被火焰烧蔫下去,一旁慎刑司的番役也不甘示弱,也上前与刘义几人扭打起来。
“住手。”
胤禛轻轻两个字,却是如泰山般重,顿时让两拨人停下了手。
刘义等人本就是胤禛院子里的不必说,慎刑司虽然奉命行事,但架不住对方可是阿哥,皇上的亲儿子,谁敢惹。
刘义他们松开手,赵申忙是挣扎着上前试图掏出炭火盆中的画卷,一旁的手下也帮着一起拿。
只是画卷已经被毁,便是掏出来也只剩下残破的边边角角。
赵申半边心都凉透了,本来喜滋滋地立了大功正等着赏赐呢,谁知道这四阿哥抽的什么风,竟是为了这区区一个宫女,将这画卷毁了,莫不是被这美色迷晕了头脑,真当是色令智昏!
若是传到皇上口中,他便是阿哥,也是要受责罚的。
“四阿哥,这可是要交上去的!
您毁了皇上那头若是知晓,就出大事了!”
赵申满心怨气却是不敢抒,垂头丧气地道。
胤禛冷哼一声,“若是任凭你们交上去,才是真正出了大事。”
“还请四阿哥赐教。”
赵申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张画卷是假的。”
听到胤禛的话,赵申微吸了一口气,“这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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