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二奶奶看不过眼,赏了一副棺材钱。”
岫烟低头沉思,既然是花农的女儿,必然懂得养花之术。
小丫鬟口中的九尾天葵是自己从来未听说过的品种。
莫非三少爷的死于此有关?
岫烟淡淡一笑:“我也是爱花之人,见到奇花异种就忍不知想要瞧瞧。
父亲回来时说,三少爷房中摆了一盆九尾天葵?不知妈妈可有法子”
不待岫烟说完,康妈妈已然心领神会。
“姑娘倒是出了个难题。
我们何尝不知道九尾天葵?那是三少爷的命根子,别人想见一面都难,若姑娘求的是别的,康妈妈我费多大的劲儿也要叫姑娘心想事成,可唯独这个”
岫烟脸一红,忙解释:“康妈妈会意错了,我可不敢打三少爷那盆花的主意,只是想问问出处如何,康妈妈可能也瞧得出来,我们家是不缺银子的。”
康妈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银锞子,当然明白邢家的豪爽阔绰。
“邢姑娘给我两三日的时间,我保管给姑娘打定到消息来源。”
她家中还有个小儿子,正是婚配的年纪,康妈妈早就想让儿子干干净净赎身出去,做个正经的营生,若邢姑娘肯再帮衬些,她情愿冒这个险。
岫烟叫人送走了康妈妈,却唯独把郭大婶留了下来。
郭大婶干的是粗活,和姑娘接触的机会本就不多,故此刻多显得手无举措。
“姑娘”
“郭大婶和康妈妈是老相识,我今日的作为你看在眼里,或许觉得奇怪,这也无所谓,你在我们家的日子还短,老话说的好,来日方长,时间久了,你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为人。”
郭大婶心中暗惊,渐渐明白为什么自己自每每问起灶上那些娘子关于姑娘的事儿,那些人都笑而不答。
或许,小小年纪的邢岫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复杂。
郭大婶忙欠身道:“姑娘的意思奴婢懂,康妈妈那里我会盯着,绝不叫她给姑娘添乱。”
岫烟出了藏书楼,已然是傍晚时分,她照例去卢氏的上房用饭,饭桌上少了父亲邢忠就像少了主心骨似的,娘三个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正德端着青花小碗,一遍往嘴里添饭,一遍用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
除了正德好胃口,卢氏和岫烟不过用了小半碗的碧粳米饭。
满桌子的佳肴美味都辜负了灶上娘子们的一番心意。
岫烟就叫篆儿和美莲、美樱几个把菜馔分了,又叫人烫一壶烈酒给守门的下人驱寒。
雪整整下了一夜,邢忠竟也是一夜未归。
次日,卢氏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见女儿过来:“你说你爸爸这是干嘛去了!
他可从没有夜不归家这一说,就算再晚,好歹给家里来个信啊!”
岫烟忙安抚道:“必定是衙门里上峰留下了他们,妈也知道,晚上市坊间可不准人随意出入。”
卢氏将信将疑,但还是叫管家派人去刑部衙门那边探听消息。
可谁想,将近午时,别说邢忠没回来,就连去问信的管家也不见踪影。
母女俩正愁着,荣国府那边又不消停。
平儿哭哭啼啼跑来了凤尾胡同,见了卢氏哪里还忍得住,哭的是肝肠寸断,好不悲惨。
“你这孩子,不是成心叫我们干着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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