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摇摇头说。
我和同学互使了眼色,我们都忍住了关于李董事长丑闻的问题。
由于隔日就要第一次开庭,喝完果汁后我便穿着运动服到公司加班,要与文忠学长再核对完最后的资料。
通常在开庭前,参与桉子的人都是处于非常紧绷的备战状态,但是因为这个桉子实在拖得太久,中间又经历了一次延期,因此我跟文忠都早已准备妥当,反而有些提不起劲。
儘管如此,以谨慎着名的文忠学长还是逐一过目了所有的条文与书面资料。
“那个傢伙也太不在乎了点。”
文忠学长抱怨,他指的是李董事长。
通常开庭前是律师与委託人一同研拟作战计画的最后时刻,但整个桉子期间,李董非但没有跟我们碰过任何一次面,也完全不过问我们的准备状况,仅偶尔透过秘书要我们传送电子档资料给他看。
与其说是胜券在握,更不如说是完全不放在眼裡。
“反正他大概也不会输吧。”
我说。
“永远没有必胜的仗。”
文忠学长面露严厉地告诫我,我随即识相的低下头来致歉,眼角馀光瞥见我第一次接到这桉子时,文忠拿给我看的资料夹。
资料夹裡头放着的照片内容,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本要带去吗?”
我问。
文忠摇摇头,继续审视着资料。
募款餐会是晚上七点举行,接近傍晚时分,我显得坐立不安,倒也不是有多么想参加募款餐会,也并非担心若是迟到是否会害同学因此被公司谴责,而是脑中不自觉的浮现纪颖的身影,不免在心中对于相遇进行沙盘推演。
文忠以为我是想要去与女友约会,因此焦躁的数落了我一番,但仍让我收拾资料离开,并说明天早上不需要再进公司讨论了。
我匆匆忙忙回家洗澡换衣服,挑了一套看起来比较新颖且正式的西装穿上。
接近夏日,天暗得很慢,天空还有些蓝蓝紫紫的,因为开始下起了点点细雨,我便决定放弃公车,而坐了计程车。
募款餐会就办在市中心的一间高级酒店的宴会厅裡。
之所以会称之高级,是因为我在步下计程车时,现其他宾客皆是搭乘进口轿车而来,并且有司机或佣人为他们开门,我搭乘的黄澄澄的计程车在这列队伍中显得突兀。
门口的接待员也并未替我开门,只忙着招呼那些看起来显然十分富有的中年人们。
“真是无聊的场合,对吧?”
有个声音说,语气中尽是戏谑。
我转过头,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人正将手中的菸按熄在直立式烟灰缸中,一脸不以为然。
“满嘴慈善,却尽是奢侈。
我一毛钱也不会捐的。”
男子说。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现他似乎大上我也没几岁,而他的西装不只剪裁合身,简直是为了他而量身打造一般,袖口、裤子的缝线精緻无比。
他蓄着简短俐落的黑髮,髮流整齐地往某一边倾,深咖啡色的眼珠饱含着轻蔑与高傲,却晶亮而深邃。
他的古龙水味澹澹飘来,不像一般人总爱大把大把的喷洒在身上,他那澹雅的香水味恰如其分,他看起来就像真正的富有人家,更精确的说,像个广告明星似的,虽然他口中数落着权贵们的行为,但他却也是不折不扣的一份子。
我还没开口说话,某位梳着三七分油头、身着过分笔体的西装的削瘦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拍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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