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真是一个乱,上来一伙的坏小子,他们是惯犯,经常活动在这条线上,一共上来七八个,还有两女的,这个俺懂,女的是掩护,男的下手,专门捡民工下手,俺上次,那位兄弟就是太大意,才让小偷得手的,抓不住真贼,却把俺当成贼啦,要不然,俺现在早回家啦。
走过来走过去,只见他们围了一位兄弟,俺离得远,看不见,车厢乱,也听不见他们说话,只见那位兄弟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不情愿地给了他们。
他们这不是硬抢吗,咋没人管,俺正想过去教训这几个小子。
得了手,还不满足,每到一处,乘客是给钱的给钱,给东西给东西的,连老头老太太也不放过,快到俺了,为的是个刀疤。
年纪也就三十来岁,一口西北音,对那帮兄弟说,你们到这,这里有肥羊。
一下子包围了俺和那位大哥。
刀疤掏出匕,对俺眼前一晃,识相的把钱拿出来,不然的话,我留你一件物件。
俺呢,生下来就是那脾气。
吃软不吃硬,俺把眼一瞪,咋,问俺要钱,你们也不是俺孙子,俺凭什么给你们呀。
哟喝,还是个硬主,来,给你放点血。
刀疤挥刀而来,俺往旁边一躲,不想刀疤是虚张声势,他的刀有名堂,给俺胳膊来了一下,扎进去两寸来长,疼得俺牙咬的咯吱声响。
出门在外,你得有股子愣劲,要不然,没人怕你。
你们还来真的,老子跟你拼了。
拿出了当年的威风,对准刀疤前肚子就是一拳。
都是干活的,拳头都有劲,刀疤捂着肚子蹦过来蹦过去,对他的人说,你们傻站着干啥,还不给我招呼。
他号施令,其他人冲了过来。
人家多,俺赤手空拳,打长了,人家占了上风。
刀疤洋洋得意,他已经把这条线的人吃定了,连乘警都不放在眼里。
俺鼻子破了,嘴也破了,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俺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咋没人上来,看来没人帮俺。
接下来,俺也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力气。
有人说,现在的人都咋了,怎么没人来帮忙,这其实都怨老祖宗,自家扫自家的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一个个软骨头,这帮贼人才那么气粗。
俺挨了几下重击,倒在地上,这帮小子还不满足,刀疤脸打算把俺的手指头剁下来,吓唬周围的人,他刀子也举起来,不知道谁踢了他一脚。
这位劲也够大的,大概把屁股蛋子踢肿了。
刀疤摸了摸他的物件,谁踢我,有种的站出来。
话音落,人已经站到面前,是个年轻小伙。
不知道啥来路。
你是干啥的,敢管老子闲事。
牛四,别人不知道你,我不知道你吗。
刀疤牛四没想到,居然有人把自己的名叫出来,立刻变了,态度比刚才好多了,这位兄弟看样子也是在道上混的,能否报个腕,咱们也好亲近亲近。
牛四,少跟老子套近乎,你个烂人不配知道我的大号,给你看看一件东西。
这位拿出一样东西,牛四端详了端详,呀,难道是他。
态度更好了,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当是你,原来是。
他正要露底,那人用眼一瞪,下来的两字咽回肚子里。
是谁,俺自然不想知道。
可要不是人家出来,俺的手指头怕保不住了,忙上来道谢。
那人对刀疤横,可对俺挺客气的,大哥,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坐你的,我还有事情,前面就到站了,大哥,一路上小心呀。
他说的俺听了,挺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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