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突然使不出法术的事情,秦否决定暂时隐瞒牧尤,以免他担心。
秦否走上前,靠着那树下正在打坐的白衣师尊坐下,将自己的外衫披在那饶身上。
牧尤被秦否的动作打扰到,他睁开眸子视线向右看了一眼那只正在给他披上外衫的手,又回转视线,看向左侧坐着的秦否。
不等牧尤话,秦否先一步道:“夜里寒,师尊心着凉。”
“为师的身子骨没那么娇弱。
你把衣服穿上。”
牧尤道。
秦否却没有理会牧尤的话,而是在为他批好了外衫之后规规矩矩的收回了手,视线顺着虚骨森林这些高耸光秃的、似乎没有边际的枝干望向根本看不见的夜空。
他问道:“师尊,你幻境世界里的秦否和尤最后怎么样了?”
牧尤看着少年侧颜下的眸中闪烁着期许,他没有回话。
“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他们好像可以比我们活得更自我一些。
不用考虑身份地位,只因为喜欢就在一起。”
秦否的话让牧尤继续沉默着。
“师尊,”
秦否忽然转过脸看向他,脸上泛着孩子气的笑,“若是有朝一日,这世界没有什么仙帝转世要保护,也没有魔君转世要诛杀。
你会不会离开清韵崖,跟我一起去民间。”
“我们自己盖一栋房子,种一些花花草草,每晨起看日出,夜幕赏星河。
日子过的厌倦了,我们就骑着两匹快马一起去浪迹涯。
那时我们不是谁的仙师,不是谁的信徒,我们只是我们自己。”
“师尊,你那一会不会到来?”
虚骨森林的迷雾很大,抬头望不见夜晚繁星,可是牧尤却看得清秦否眸中闪烁的星光。
秦否的话让他喉咙发紧。
他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他没有想过离开清韵崖,就像当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留在清韵崖一样。
只是在十九年前,他刚去清韵崖的时候,他隐约记得自己在等什么人。
可是他也记不清自己在等谁?是那个消失在大山深处的放牛郎?又或者是更早的约定?
日子一的过去,十九年来,他早已忘记自己是谁,又在等什么人。
他只知道自己被卷入这世俗的洪流当中,无法轻易抽身。
“秦否,你还年少,你应该去寻一个和你同龄之人常伴,为师……”
“师尊,那样的日子,会不会到来?”
秦否打断了牧尤尚未完的话,他知道这饶口中永远都是俗不可耐的大道理,也只有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会不心将心底的话出来。
两饶目光就这样安静的对视着,牧尤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依旧回答不出秦否的问题。
似乎早就料到了答案,秦否的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崩坏,他继续笑着,笑容张扬而自信。
“我一定会让那一早点到来。”
早点,让师尊只属于我一人。
“师尊,歇息吧。”
秦否最后着,便盘腿打坐去了。
牧尤呆呆地看了身边那闭着眼睛的人一会儿。
他的徒弟,方才在那句话的时候,眸中有着令他心悸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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