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香还得宽慰汤太太、赵太太两句,刺头一般都是仗着有些关系就找削的那种,汤、赵两家都有亲戚被裴如玉扫出衙役班,白木香说,“年轻人得个教训不是坏事,早摔这一跤,以后学了乖,能走的更远。”
汤太太用不算纯熟的汉话说,“就是没能帮上大人的忙,还扯了后腿,我很不好意思来见您。”
赵太太也说,“家里失了管教,这混账孩子,他爹捶了他两遭,还是见他就骂!”
“年轻人哪里有不犯错的。”
白木香倒了三杯奶茶,递给俩人一人一杯,自己端了一杯喝,“也别总是打骂,孩子明白道理也就是了。”
汤太太赵太太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他们的儿女与白木香年纪相仿,听着白木香这老气横秋的口气,还真有些不惯。
不过,白木香收棉花,与人签定第二年收棉花的契约,两人都有心打听。
就听赵太太问,“您被褥不是都做好了,怎么还收棉花?”
汤太太也说,“是还要再做被褥么?”
“不是做被褥,是以后织布使。”
“这些棉花,得织多少布啊。”
“不嫌多,只嫌少。
等我的纺织作坊建起来你们就知道了,到时还要招许多人手过来织布,按织布多少好坏给钱,你们也知道我的性子,价钱一定公道。”
“还要招人织布?”
“是啊,先招女孩子、妇人,只要手巧,愿意学习的,都能来。
一日三餐我都包了。”
汤赵两位太太十分惊讶,继而齐声问,“您要招多少人?跟我们说一说,兴许就能帮上您的忙哪。
孩子们在家也是闲着。”
“先得把织机造出来,招人的事只管放心,第一次招总有十几二十人的。
咱们慢慢儿往上加,明年还得招更多人,今年棉花收的有限。”
赵太太竟还给白木香荐了个不错的木匠师傅来,白木香同裴如玉说起这事,“待以后织机造好,可得好生谢谢赵太太。”
裴如玉一只胳膊撑在小炕桌上,悠然的看白木香解着辫梢的珠花儿,一边道,“她外甥刚闹个没脸,被撵出衙役班,自然想把这脸面再挣回来。
只要这木匠得用,她就高兴的。”
白木香这几天很忙,头上也不再作珠翠打扮,都是一根大辫了事,头上戴着厚厚的皮帽子挡风。
见她要通头,裴如玉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玉梳递给白木香,白木香平常惯用的是一柄小牛角梳,不禁挑眉望向裴如玉。
裴如玉给她在流海上试了试,问,“觉着如何?”
白木香伸手拿过那白玉小梳,问裴如玉,“哪儿来的?”
“天山脚下有玉脉,这并不是上等玉,但玉料也不错。
玉梳梳头也好。”
“你这不是收受贿赂了吧?”
“这算什么贿赂?是县里的老手艺人自己雕的,那老手艺人爱喝茶,我用茶砖换的。”
俩人说会儿话,裴如玉就回书房休息了。
白木香沉思半晌,又拿着小玉梳在灯下瞧了又瞧,小玉梳上雕的还是一对小鸳鸯哪。
白木香捏着小玉梳想,裴如玉这是不是已经沉浸在我的魅力之中了啊,要不怎么送我鸳鸯梳呢?
室内沉水香袅袅,缭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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