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霜的手紧紧握住钢刀的刀柄,浑身紧绷,面色更是严肃,只有发丝会跟随从窗口入侵的微风轻轻浮动。
朝阳已经毫无精神之色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肃霜,那像是在端详,又像是在判断,这让肃霜的内心一点点下沉。
怪物是没有思维的,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一个生命体。
然而朝阳变成的怪物,似乎真的具备‘思考’的特性。
怪物再一次迈开了步子,因为没有双臂,让他的步伐看起来略显踉跄,可即便无论身-体和头如何摆动,他的眼睛都始终定格在肃霜身上。
肃霜压着刀。
怪物距离他三步,距离两步,距离一步。
即便到了最近的距离,肃霜压刀的手都没有抬起。
怪物在看他。
没有人性的眼睛里甚至倒映不出影子,他张开了嘴,却不能人言,而是发出咯咯的怪异之声。
肃霜半眯起眼睛,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朝阳没有双手,可却有锋利的牙齿,怪物身上任何坚硬的东西都会被用作攻击的武器,而这一口锋利的牙齿却没有朝向肃霜,而是唇角向着两边扯开,牵动肌肉,像是要将撕裂开来一样,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即便是肃霜背后也出现了一层冷汗,紧咬住【妖姬】。
怪物的脸在靠近肃霜,可肃霜的身高略高,而朝阳又天生个头较矮,这样看上去就像是要张开口去撕扯肃霜的脖颈一般。
肃霜的手不自觉的推动了钢刀,可却中途停下。
他在忍耐,试图理解怪物到底想要做什么。
怪物的口齿贴近了肃霜的脖颈,肃霜能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尚且带着温度的呼吸,怪物不会呼吸,可是他却朝着自己吐息,这个举动很是让人费解。
但是……
肃霜能感觉到怪物现在很兴奋。
在靠近自己之后,身-体都在激动的颤抖,口中的咯咯声像极了在急促呼吸之间的咳嗽。
而就在肃霜察觉到怪物的脸即将触碰到自己脖颈的时候,肃霜无法忍耐,他向来厌恶触碰,更别说被丑陋恶心的怪物。
但是抱着对【妖姬】试探的心态,肃霜只是用手将怪物推开,肃霜再次看到怪物那张怪异的脸暴露在自己的视野之下。
然而接下来,怪物却偏过头,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脸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或者说……
是想让脸颊,靠在肃霜放在对方肩膀的手上。
——怪物想触碰他的皮肤?
这个怪异的思维让肃霜背后发凉,他全副武装,唯一暴露的地方是脖颈以上和双手,所以怪物靠近自己,是想蹭他?
肃霜眼睁睁的看着怪物明显兴奋起来的状态,收回了手,于此而来伴随的是怪物逐渐平稳的‘情绪’。
怪物的脸颊,追随着肃霜的手指,似乎想要再次接近,然而这一次,锋利的钢刀已经抵住了怪物脆弱的脖颈处。
怪物浑然不知,似乎即便是钢刀的触碰,只要是来自于肃霜,他都能全盘接受,并为此兴奋一般。
怪物没有思维,没有情感,但是有本能。
它们本应该知道什么是危险,知道如何躲避,就像是将生物原本的能力提高到了极致,稚龄孩童在怪物化后都能如同身经百战的战士,因此难以对抗。
可现在怪物却不躲不闪,甚至更为向前,脖颈已经被锋利的钢刀切了大半,还是想要接近肃霜。
而肃霜则是稍微晃动手腕,轻而易举的分割了怪物的颈椎,圆而重的头颅掉落在地面上滚动而出,发出沉闷的声响。
怪物的身-体尚且能够行动,可肃霜却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切割掉怪物的关节,直到整个身-体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再无挣扎的可能。
自始至终怪物都没有任何反抗。
肃霜低头看着在地板上的尸块,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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