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瑜拉着夏时镜往山下跑去。
夏时镜出声道:“前面有陷阱。”
何允瑜连忙转弯:“好,接下来一路都靠你了。”
“会被抓回去的。”
这么说着,夏时镜紧紧抓着何允瑜的手不肯放开,也希望对方千万不要放开。
“那我们跑快点,这样就算你父亲发现我把你带走了,也追不上我们。”
“……嗯!”
“等到了这座山的山下,我们还要跑好一段路,那段路很难走。
我已经习惯走山路了,如果你累了就告诉我,我背你。”
何允瑜的身体强壮健康,手指有力地抓着夏时镜的手。
他接着说:“打从第一眼看到你们我就想说了,哪个正常的父亲会带着全家人住在荒野山中?我一定得带你看看外面正常的世界,你的父亲不能再拥有对你们的抚养权。”
“真的吗?”
“当然啊,不能提供正常的生活就不要生小孩,很显然你的父亲就没有这个资格。”
“外面是什么样的啊?”
“很复杂,一时不好跟你详细说明,很多人,很多房子,很多规矩,不过很多人一起住在一起,没有规矩就会变得很混乱。
到时候你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来适应外面的世界。”
夏时镜的脸变得红了,不止因为奔跑。
自从何允瑜误闯入自己的领域,夏形就亲自加强了领域周边的防护。
谁都不知道这件事。
夜晚。
夏形一般比较喜欢在夜晚执行一些事情,夜幕是最好的遮掩,而且夜晚的叫声听起来比较有感觉。
处理了让他纠结了好几天的登山客之后,他把夏时镜叫进厨房。
夏时镜在之前已经吃过苦头了,毕竟这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他会把对夏时镜的管束放在比别人都优先的位置。
他不听话的孩子状态不太好,脚步虚浮,眼神空洞。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孩子受惩罚时不再尖叫,变成低微的呻吟,现在连呻吟都没有了,只有沉默。
夏形一方面为孩子不同于别人而骄傲,一方面又担忧是否自己的教育方式变得温和了,才导致夏时镜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夏形让夏时镜坐在鲜红的惩罚椅子上。
夏时镜转身时眼神快速飘了一下,不敢盯着地上的残肢仔细看。
夏形蹲在夏时镜面前,像别的父亲在自己矮小的孩子面前蹲下来,准备与孩子促膝长谈。
他抬手轻抚夏时镜额头的洞口,感受到后者剧烈颤抖了一下。
很好,父亲的权威依旧存在且强烈。
“你让我很受伤。”
夏形说。
“对不起,父亲。”
夏时镜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你想离开我。”
夏形真的真的非常哀伤,“我们是这世界关系最紧密的两个人,可你想离开我。”
“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那个人骗了我。”
“我倒觉得你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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