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沉就这样讲。
余艳青好像错过了最重要的事情似的,慌忙抓住妹妹余沉沉的手臂,“你说……不是你,咱爸的事情不是你做的,跟你没有关系,他纯粹就是意外,那就是个意外,你说……你这样跟警察说得吧。”
她很着急,用一种乞求的语气跟妹妹说话,那种企图感远比她同警察郑良说话的时候还要激烈,当然,情感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不可否认,一边是陌生人,一面是自己的妹妹。
即便,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已经是往事。
余沉沉一愣一愣的,她不知道怎么说,她最先想到的是姐姐说的不完全对,“怎么就没有关系呢,怎么可以这样摆脱呢,先那是自己的父亲呀,这就是关系。”
她正在想要怎么回答,是顺着她的意思,还是说,把实景说给她听,那样……那样……真的是令人感到好为难。
你说!
你倒是说呀!
气急败坏,余艳青的心里是十分爱护余沉沉,可想而知,现在,她多么希望就是依照她自己想的那样,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来!
你来跟我讲,讲那天到底生了什么好不好?”
余沉沉看见自己的姐姐这样,确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而她自己呢,又怎么样都回忆不起来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很奇怪,记忆缺失,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她只能想起一个个小细节,可是,把它们全部连接起来,全盘的叙述出来,难之又难。
好在,姐姐意识到她的急切给余沉沉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她完全不是一个初中女生的心态,至少,余艳青为别人着想,去体会别人的感受,这一点,就是十分难得的。
围着火堆,夜就渐渐深了,火坑里没有新添柴火,火焰小了,直到剩下通红的木炭。
“你经历的东西,心绪的起伏,无人可以替代,即便是我们这种亲密关系,也无能为力。”
这是姐姐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文字,这几句话,很贴切。
余沉沉眼里闪着泪光,事实上,她全然忘记,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明明是有这么各事件的,真正的存在,跟自己息息相关,无法绕开逃避,宁可所有都忘记,完全的失忆比这样片段式的记忆好的多。
“那天,我在家弄烟叶的,早上就跟咱妈把烟叶从堂屋搬了出去,我抱了大概五六捆,对……就是五六捆,堂屋的地上坑坑洼洼的,土和灰尘很多,烟叶铺在地上,地上掉下了一些烟叶,撒的到处都是,我总是刻意躲避,没有踩在上面,把大部分的烟叶搬运出去之后,我就回来吧散在地上的烟叶一片一片捡,全部拿到院坝里面去晒……”
余沉沉神情呆滞,像是在应对一张考试卷,神情一丝不敢放松,看得出她的努力,努力的回想,却又力所不能及,仰着头看着黑黑的房子上空,暗红的木炭光辉之上,是寥寥烟熏,烟尘慢慢的升上去,空空不见。
余艳青已经意识到妹妹的问题,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话像是“痴子”
一般,思想迷乱,神经都出现错乱,她不再追问下去,那样她跟那些警察有什么区别呢?刨根问底,她会经受不住的。
所经过的,会随时间慢慢消融掉,晚点忘记不如早点就忘记。
看着已经被熏黑的土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2点,余沉沉眯了一下眼睛,实在是太困,更别提听姐姐说话,即便是坐在旁边的余艳青说了不知多少话,她都没有听清,精力确实耗尽。
“姐姐,我们去睡吧。”
她站起身来,往卧室那边儿走去,眼睛都是眯着的,不刻意去看姐姐余艳青是否已经来。
到了卧室一下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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