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峘面上露出欣慰笑容,“八桩同修的话,今夜我先将其余四桩给你示范一遍,让你对其有个大概的了解,后续我们再慢慢展开,有针对性地进行指导演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峘开始详细讲解演示,苏暮则在一旁认真倾听,同时开启星灵深入学习,将所有强调过的内容印刻在意识深处。
下地干活,庄稼把式。
除了他已经学过的穿山割草,织布推磨外,还有挑担点苍,深耕扶犁四式。
其中挑担练肩,点苍练肘。
深耕稳下盘,扶犁练胸背。
几遍演练下来,苏暮还没有太大感觉,陈峘却已经累的汗流浃背,甚至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样子。
“老了不中用了。”
陈峘摆了摆手,不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尤其是之前我便身有旧疾,再与赶尸人控制的铁尸交锋,被他们偷袭受到尸毒侵蚀,想要完全恢复过来怕是已经不可能了。”
停顿一下,他却又笑了起来,“不久前暮哥儿跟我说要修炼桩法时,老头子还感觉有些惋惜。
毕竟以你如今的岁数,其实早已过了最佳的学习年纪,就怕付出了时间精力,甚至因此耽误了读书写字,最后也没有起到什么好的效果。
只是通过这些天的教导,少东家的表现却让我有些惊讶,虽然还未曾深入到引气运气,以气力的层次,但却在桩法基础动作要领上面,展示出了极其强大的天赋。”
苏暮收了桩架,面上露出一丝腼腆笑容,“我自己觉得也就是一般水准,今天骤然得到峘叔如此夸赞,一时间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少东家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
陈峘表情严肃,语气认真,“甚至在老夫眼中,你对于身体的精准控制能力极强,甚至达到了让我都要为之惊讶感叹的高度层次。
不说别的,至少在我当初修习桩法时,要做到这种程度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哪怕是苦修不辍数十载岁月,也不敢说次次都能严格按照桩法口诀,将动作真正做得精准到位……”
苏暮默默听着,片刻后问出了萦绕心中许久的一个问题。
“峘叔,我听你说了很多次引气入体,运气游转,之前也曾提到过赶尸人以灵御丝,以丝控尸,那么到底什么是气,什么又是灵?”
“什么是气,什么又是灵。”
陈峘低声重复一遍,竟然也沉默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北风呼啸掠过,不时出犹如哨声的尖锐鸣响。
“我也是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不仅不知道什么是灵,同样不知道什么是气。”
陈峘一声暗暗叹息,“本门功法传到我师傅手里时,就已经变得残缺不全,不仅失去了提纲挈领的开篇箴言,后续的内练之法同样不见踪影,导致很多问题也就没有了答案。
后来老夫游走江湖,也曾经和一些凝真武者交流心得,或许是所见之人层次都不高的原因,终究是没能得到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
因此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真正弄清楚,引气入体的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更不要说赶尸人御丝控尸所用的灵,又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体系。”
接过苏暮倒好的热茶捧在手中,陈峘再开口时忽然变得有些伤感。
“我已经老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好活,这個困扰了我大半辈子的问题,也只好交给少东家去继续探索,或许在不知多久以后的将来,便会找到隐藏起来的唯一正确答案。”
他慢慢说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有些佝偻的身影没入黑暗,无声无息消失在风雪深处。
只剩下苏暮一个人呆在屋内,低头看着手中那本没有名字的抄录功法,伸手调亮了油灯火芯,开始认认真真翻阅起来。
第二天清晨。
漫天风雪终于不见踪影。
朝阳自东方升起,将光芒重新映照大地。
整个苏黎庄银装素裹,又仿佛在表面涂上了一层淡金颜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越升越高,温度开始上扬,积雪也有了融化的迹象。
苏承山和陈峘商议过后,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计划趁着天气变好直接出。
因为此时路面虽然被白雪覆盖,但好在没有经过踩踏挤压,人和车子走起来哪怕度不快,却也不用太过担心打滑摔倒。
而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待到一部分雪化成了水,温度高时就会变得泥泞,降温后又会形成暗冰,反而比现在变得更加寸步难行。
临近正午,正是各家各户吃饭的时间,一辆马车和一辆牛车自苏家驶出,出了庄子慢慢向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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