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脸无奈却欣慰的笑着看向边上的黄公公,略带责备却又满是慈爱道,“这还尚未成亲便如此维护,这若是成了亲,谁人还敢说这丫头一个字的不好?”
应淮只微微垂头,并未接话,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听他们如此玩笑,宋心慈想到外面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方才那点涌起的害羞也被担忧驱散了,心头更是忍不住一阵阵紧。
宋阔五十万大军顷刻间便可攻破城门,彼时受苦的便是城中百姓,他们……当真一点不担忧吗?
这般想着,她便将视线转向应淮,却见他也瞧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然而,他才一张口,外面忽然有将士匆忙而入。
“末将参见皇上,参见都督,城外三十万援军已到。”
宋心慈诧异看向应淮,却见他依旧表情淡然,似是早有预料,往前几步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我随后便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宋心慈满心疑惑。
应淮走至她身边,抬手摸摸她脸颊,细腻的皮肤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却也不得不垂下头低声道:“别急,我先去应对宋阔,待我回来,一切便都明了了。”
“我也去!”
宋心慈语气坚定,目光炯炯的看着应淮,几乎是恳求他带自己去看看,她虽未曾见过战场是什么样,但也知道战争的残酷,若是可以,她希望可以不伤一兵一卒便能终止这场本就不应该生的战争。
城墙之上,宋心慈迎风而立,望向城外厮杀的战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后背。
城墙之下,冲天的火光和浓浓的黑烟中是将士们嘶哑的喊杀和哀嚎声,残肢断臂合着鲜血飞溅,战争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残酷可怕。
宋心慈将视线往前远方投去,见百丈之外一队数十人的轻甲骑兵,因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她依旧一眼认出为之人正是宋阔,他手持折扇目光遥遥向这边望来,似是与她四目相对,她甚至可以想像出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地得意笑容。
“怕吗?”
应淮给她披上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
脸颊被柔软洁白的毛领柔柔蹭过,她转头看向应淮,抬手拂下被风吹到挂在睫毛上的头,微微摇头:“不怕,但觉心凉。”
应淮低头看她,她转头再度看向远处的宋阔,沉声道:“他为一己之私,置全天下百姓于不顾,燃起烽火,使百姓流离失所,如此自私自利之人,怎能将这天下交于他手。”
说完此话,宋心慈转头看向应淮,今日是阴天,风大,冷风吹的她脸颊通红,她却全然不顾,目光镇定坚毅:“这场战争本不该生,全然因为我父亲的仁慈导致,如今无论双方谁赢谁输,伤的都是我朝将士,损的亦是我朝百姓,不若让我去与他谈判,只愿能休战。”
“不行!”
应淮沉声拒绝,声音坚定不容一丝抵抗。
宋心慈再度将目光投向城下,一个一个的将士相继倒下,不是万箭穿心而死,便是被乱刀砍死,亦或是受伤倒下,被马匹活生生踩死,当真是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宋心慈不忍再看,微微闭了闭眼睛。
两兵交战,不论哪一方的将士倒下,损失的都是大燕朝的将士,想必应淮心中亦是不忍,可她曾与宋阔相处几日,亦是十分清楚宋阔为人,他耐心极高,却又极为固执,一旦做了决定便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若他不死,今日即便输了,日后定然也会卷土重来。
可她也知晓宋阔并非真心想要皇位,只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才不得不这么做,若是、若是可以……她愿意以已之身作为交换。
身边人忽然有了动作,她连忙转头,却见应淮拉弓上箭遥指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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