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穿件外裳吧!”
半烟随手拿了件烟粉色的长裙跟上,桃雨却已经跟着宋心慈一起跑远。
半烟连忙追赶,追到后院便看到小姐和桃雨已经要开门进去,便是远远站在她这里都能听到院中那可怖的嘶吼。
怎的小姐和半烟都不怕呢!
“小姐,等一下!”
半烟话音落的瞬间宋心慈恰好推开小院门,一阵凌厉的掌风瞬间便到眼前,宋心慈诧异瞪大眼睛,躲已是来不及,便下意识抬起手臂抵挡,本以为又要被打飞出去,可那掌风却迟迟未曾落下。
宋心慈稍稍放下些手臂,却见一身白衣的应淮挡在自己身前,烈日仿若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白光,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总是见惯美男的宋心慈也不免为他失了神。
正沉浸在英雄救美故事情节中的宋心慈见应淮缓缓转身,满脸寒霜:“你那鲁莽脾性何时能改掉?你可知,这一掌若是落在你身上,便是不死也要重伤。”
所有的浪漫幻想在他冷厉的声音下哗啦啦的瞬间破碎成渣,她也冷了脸色:“那多谢你出手相救。”
说完,径直越过他走进院内,崔崇似乎被应淮的内力所伤,匍匐在地上大口喘息,听见有声音靠近,他猛然抬头,浓稠的鲜血顺着嘴唇挂落地面。
宋心慈蹙眉靠近,崔崇却吓的连连后退,直至身体撞上身后墙壁才缩着脖子停下,他赤红的双目里满是愧疚,瑟缩着身体不断往后躲,似是要将自己塞进墙壁。
“对不起,你别过来。”
崔崇已然恢复正常,看清来人后心底便生出一股巨大的懊悔来,声音便也哆嗦的厉害,他竟是差点伤了他这一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若伤到她,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更是自觉没脸见她。
宋心慈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更不理会他所言,兀自走近两步蹲下身体。
崔崇满头乱遮挡面颊,见他靠近更是将脸转向墙壁,再拿手臂遮挡,不愿她看见自己狼狈模样。
方才疯的崔崇和宋心慈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双目血红,力气极大,又完全丧失理智,当真如那林中野兽一般。
让她好奇的是崔崇身上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那香味竟是和罗玉燕所用熏香一样。
崔崇是个爱干净之人,这几日他暂居宋宅,便每日洗澡,身上那股腐臭味早已消失,可那香味却依旧存在。
“你可曾闻到你身上的香味?”
她柔声问道。
崔崇愣了一瞬,抬起的手臂稍稍放下一些,瞥眼见宋心慈盯着自己,又立刻抬高手臂遮挡,闷声闷气道:“什……什么香味?”
“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崔崇僵硬着身体没动,似是在思考,片刻后不得放下手臂,随即从腰间扯下一个红底绣吉祥纹锦袋,锦袋已经有些旧了,针脚亦是凌乱,如初学女工的孩童所绣,可却非常干净,保存的亦是完好,可见主人对它十分重视。
“你说的……可是这个?”
崔崇将锦袋捧到宋心慈面前。
甜腻的香味自锦袋飘出,比先前浓重了许多,她本能抬手挡了挡鼻尖:“是它。”
见宋心慈似是不喜这香味,崔崇收回手,打开锦袋倒出几块香片:“这是妹妹给我的,她说这香有安神之效让我每日佩戴,我便一直留着,不曾想竟成了她留给我的最后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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