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苦了四周的牢差们,被熏得捂着鼻子连声叫苦不迭。
众牢差于是私下里将两位卖艺人关在金蝉隔壁,并由他二人负责照顾金蝉饮食。
至于白马寺的弘土,被杖责了十下,就放回白马寺去了。
();() 这晚,牢差又派让王、赵二人给金蝉喂食饭水,金蝉虽是能勉强吃点,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但是身子却仍极度虚弱。
金蝉心中明白,他身体能恢复到这样,还是拜了黑衣道人之赐。
吃饭中,听王赵二人与他说,朝廷已下命放了弘土,白马寺应是没什么事了。
但是他三人却得等着朝廷抓住金蝉所说的那个黑衣道人,经官府审定确有其事后,才有可能活着出去了。
金蝉听了,心下虽为白马寺诸僧没事欢喜,又为这二位卖艺大哥受自己的牵连而难过。
金蝉吃过了饭,牢差就又将王赵二人带走,只留金蝉一人,倒在草垫子上,任他自生自灭。
自从那黑衣道人来过之后,金蝉身上外伤虽重,但只及皮肉,筋骨内脏均已无恙。
他吃了点粥,精神也好了些,又将自他到白马寺来这些事情细细地回想起来。
金蝉细思自打开扫齐云塔以来发生的一一幕幕经历,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念了小白用血擦出的那些“七佛灭罪”
真言,这才误打误撞地解了佛门在此塔中设下的用来降伏那怪道人的封印。
哎!
,也怪自己太鲁莽了。
那天当自己和小白、小黑们在擦到七佛灭罪真言下面时,先看到了墙上所刻的“七佛灭罪、千年一解、金蟾之厄、自念自消、有缘者见,不可妄传、你知佛知、再传天变”
一行十六个字,看来在此设封印之人已经设下了警示,提醒后人。
可是自已一见到被血擦出来的真言时,大喜之下,不假思索就当着小白、小黑念了出来,全将那警告忘在了脑后,此时再回想,已是明白了那十六个字的含意,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都因为自己想学真言的贪念,才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那金蟾之厄。
想到这里,金蝉心中懊悔万分,暗道自己身遭此罪,也是罪有应得啊!
他由此想去,又想起那怪道人曾逼自己告诉他“七佛灭罪”
真言,是不是这真言还能够将他降伏呢?他想到此,心中砰砰直跳,情不自禁地挣扎起身,双手合什,默默地念诵起真言来。
然而他一连默念了三遍真言,也未见有任何情况发生。
金蝉失望之余,再加上体力不支,又颓然倒在草褥上,心中暗想这七佛灭罪真言,是由包括佛祖释迦牟尼佛在内的过去七佛所传真言,必有神奇之处,但可惜我佛法所学不深,悟不到真言所蕴含的真谛。
他心中愧悔不已,在胡思乱思中,只觉得那十六个字个个变得如同磨盘一般,一个个向他压来,金蝉本能地向外躲去,却被身上的铁链一拽,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只痛得金蝉眼冒金星,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隔壁二卖艺人听得金蝉叫唤,心怕金蝉出事,连声招呼。
这时牢差们早躲在外面避臭,根本不理会里面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金蝉才缓缓醒来,听得二人招唤,勉强应了声,二卖艺人这才放心。
此时仲秋已过,今夜月已亏了一小半,却仍是很亮。
淡淡的月光,透过石牢北面那狭小的洞口,映射进来,让牢房里一切,看起来不再如白天那般狰狞。
两行清泪,悄然自金蝉脸庞滑过。
在此夜深人静之际,金蝉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悲意,他自小长在佛门,更是抱定了苦修苦行的决心,并一直来以此自勉,虽遇挫折无数,但初心不改,恒志更坚。
然后自那夜被黑衣道人掠走之后,所遭所遇,全是非人之待,饶是他坚韧过人,到了现在,也为他求天天不应、念佛佛不语而心生悲意,甚至有了不如就此头一撞墙,抛去此臭皮囊的轻生念头。
就在他慢慢地开始绝望之际,他脑海里如电光火闪一般,晃过了一幅画,正是他在齐云塔所见的,那幅是座在莲花座上,手持玉净瓶的观音像和与坐在狮子像上的文殊菩萨和骑在白象上的普贤菩萨三人,看似三人各伸手作诀,作伏魔状,指向下方,但下面有一物倒在地上,形似蛤蟆,头上方却有一个“*”
形图案,想来那所画之物就是所说的金蟾,也就是在陵中所遇的那个女道人无当圣母了!
自己曾听她说过观音、文殊、普贤诸菩萨和她对战,莫不是只要找到三位菩萨,就能制得住她?
想到这里,金蝉心中悲意稍去,疑虑渐生,心道佛法无边,为何这怪道人出世,佛祖和菩萨们却没管,就连天上的神仙,也不闻不问呢?难道是人世间应有此劫,上天神仙和我佛才不管吗?还是世上本就无神佛呢?若说世上没有神仙,那自己在山上所遇的那个仙长,不就是活神仙吗?他想到这里,不禁想起去求仙问道的张道陵,心想也不知道这张道陵身处何方,小白小黑她们找到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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