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火把开始点亮,每个僵硬的人脸也开始恢复表情。
津离月一行人笼在法阵内,彻底的与房朔关的百姓隔离开来。
小六子带着别苑的人赶到城墙之上的时候,就只看见廖青山的尸体呈一种小憩的姿势坐在城头之上。
霎那间,风停云止,天地间只有哭声。
房朔百姓纷纷下跪,为廖青山送了最后一程。
法罩内,蔡云归问,“廖将军,你死了,这些百姓怎么办?”
廖青山转过身去良久,半晌回头,眼底红,“我已留下书信,一封给都夷国君,一封给小六子,一封、、、送到王城。”
廖青山从城墙之上看向城外的都夷军帐,他相信,那位国君不会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
法罩之外的时光飞逝而过,转眼间就到了第二日。
小六子干事得力,将廖青山的遗信抄写数份,黏贴于街头巷尾。
在将廖将军的尸身安顿好,这个上了数次战场的人终究还是打开了城门,迎都夷将士入城。
也如廖青山所预想的那样,都夷军队入城之后不伤一草一木,也不叨扰地方。
房朔关隘,这个两国争抢,数万将士为此血染沙场的地方,在一个天气不太好的日子里,完成了只死掉一个很好很好的将军的交接。
都夷国君感念廖将军之义,不仅亲赴将军别苑祭奠廖青山,还双手奉还已攻下的数座城池,只留下了房朔关隘于都夷国手中。
消息传到扶盛国都的时候,人人皆赞廖将军深明大义。
死得其所。
小六子在廖将军尸身下葬后的第三日清晨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厨房大叔,是见过他的最后一人。
大叔问他,“要去往何处?”
小六子回答,“找一个不属于扶盛国,也不属于都夷国的绿水青山之地,学将军做一个农夫。”
大叔又问,“你真的要走吗?将军应该希望、、、”
小六子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当年我于宫中受难,将军救我出苦海。”
“那时我就问将军,何以为报?”
“将军给了我足够的银两,让我去找我想生活的地方,那时我想在将军身边帮他,但是现在看看,好像没帮什么忙。”
“而现在,我如将军所言去找我想生活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不清楚,但扶盛国不是,都夷国也不是。”
时间再次快流逝,三年后,都夷国再次挥师进攻扶盛,这次,没有任何理由。
王城攻破的前一日,法罩降临在了扶盛王宫之中。
昔日的金砖碧瓦,众人拥趸,今朝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廖青山在津离月等人的灵力加持下,有了一炷香时间的实体状态。
他推开扶盛国君浦子墨的宫殿,里面只象征性地点了一根长烛,门开风进,烛影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你来啦。”
一声平淡至极的声音从廖青山背后响起。
廖青山回过头去,浦子墨抱着一把长剑靠坐在案几边上,看向廖青山的眼睛如古井无波,皱巴巴的王袍穿在身上,倒显出一种落魄的感觉。
廖青山微微皱眉,而浦子墨看他皱眉则开口道,“疑惑我为什么看到你一点都不惊讶?或者说——一点都不害怕?”
廖青山没有开口,但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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