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样呢太宰治想,即使被骗了一次两次三次,在他第四次打恶作剧电话过去的时候千夜还是会接。
事不过三的原则对他完全无效,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太宰治遇到危险需要向她求助,她也会为了这微乎其微的概率一次次付出全然的信任。
“虽然在事后一定被狠狠骂一顿就是了,说不定还要被扎小人。”
太宰治托腮垂眸着屏幕中一蹦一跳的恶魔少女,“算了,不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虽然在获得“被偏着的实质感”
时满足又快乐,但人的底线经不起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想要维持住一段关系,彼此尊重与理解是最基础吧,他还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
收收埋埋自己隐秘的黑暗心思,太宰治伸手戳了戳屏幕上的小人,在恶魔少女挥着手和大家说晚安的时候,轻声开口应和“晚安。”
“晚安啦太宰先生,完直播乖乖去睡哦。”
跳出的短信提醒遮挡了直播间浩如烟海的“晚安”
弹幕,太宰治勾了勾唇,伸了个懒腰。
你们拿到的不过是她随口一句的客套,他获得的可是专属定制。
“国木田君,好慢哦,我要去睡了耶。”
太宰治嘟囔着抱怨,“我先回宿舍了哦。”
“明明是你的工作却推给我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国木田独步狠狠道,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挥手,快滚快滚,别耽误他的时间,这个绷带浪费装置。
侦探社大楼距离员工宿舍非常近,种植在街边的常青树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依旧葱荣。
小只的麻雀停留在枝头,随着太宰治走动的步伐一起蹦蹦跳跳,圆滚滚的身子像在半空中滚动的胖团子。
太宰治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伸出一只缠满绷带的手。
小麻雀扑棱扑棱飞到他掌心,乖乖给摸了翅膀。
“千夜的能力真好用啊。”
太宰治感叹道,揣着胖团子一路走回宿舍门口才松开合拢的掌心,将小麻雀放飞。
被放飞的小麻雀没有直接离开,它飞到与太宰治齐平的高度,歪了歪脑袋,黑色的眼亮晶晶地闪烁。
太宰治对半空中盯着他的麻雀挥挥手,声音轻快,“安全到家,千夜也早点睡吧。”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小麻雀啾啾两声,转身扑扇着翅膀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我收回附加在麻雀上的感知,一边打呵欠一边揉揉眼睛。
与被操控的小动物共享感官是我王之力的变种能力,非常适合探听情报的二五仔,用来监督寄养的猫猫有没有偷偷点三无外卖也是一种实用的用途。
“感觉他在侦探社过得不错的样子。”
我倒在床铺上拉高被子将自己埋住,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明天要开始特训了,无论是把认真两个字写在脸色的末广铁肠教官还是一肚子坏水的条野采菊教官都是恶魔般的存在,我有预感在下要完。
为了得到力量,汗水与痛苦是必不可少的调味料,在这残酷世界生存的每一天,都是自我挑战的新极限。
但令我悲伤的是,即使坚强如猎犬,也没有人愿意拯救我菜到地心的枪法,除了人美心善的波本哥和苏格兰哥,所有人一见到我拿枪进靶场,只会脱口而出两个大字“快逃”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就是在练习随缘枪法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自己人吗你们至于一个个避我如蛇蝎嘛,太令人伤心了,我的少女心被这帮明哲保身的臭男人彻底埋葬,我要黑化,我要变坏
“所以最终还是我们教你吗虽然多少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
安室透无可奈何地说,着坐在他对面端着一杯橙汁气鼓鼓的我,“从横滨跑到东京不麻烦吗你等下还要赶回去。”
“麻烦,但是我宁可来回跑也不要和条野采菊这个负心汉呆在一起。”
我一口喝干橙汁,将杯子重重嗑在桌子上。
呵,当初条野采菊信誓旦旦地说出了“不就是枪法嘛有什么不能教”
的大话,结果在我第一次试靶时打中他耳边流苏的那一刻他直接转身走人,丝毫不拖泥带水,把“无情渣男”
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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