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路回到偕春园,此时阳光正好,宣和帝正在抱厦底下晒着太阳,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经此一病,他两鬓的白发多了一倍,整个人却瘦了一圈,面皮一松下来,纹路却更加明显,不得不承认,上去比从前老了许多。
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的父皇,如今却被疾病折磨成这样,萧钧在眼中,难免又默默叹了口气,而后,开口道,“儿臣参见父皇。”
这一声出,木轮椅上的人终于渐渐转醒,费劲的睁眼瞧了瞧,待清是他,抬了抬尚能活动的那只手,是叫他平身的意思。
萧钧便立直了身子。
父皇言语艰难,因此他也不再做什么无谓的寒暄,径直禀报道,“儿臣方才已经去过母亲了,也将您的意思转达了过去。”
听清这话,宣和帝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充满期待的了过来。
而他却顿了顿,道,“母亲说,她对皇后之位并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却见父皇一顿。
而后,目中竟泛起了悲凉。
许久,他颇为费力的张口,用含糊而沙哑的声音道,“你母亲这,这辈子,再也,再也不打算,原谅,朕了吗”
萧钧压住心间沉重,只得尽力缓和的劝道,“父皇,依儿臣,母亲这并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她是真的放下了,也并不喜欢这座宫廷。”
话音落下,宣和帝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方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
他也没再说什么,俯首行了个礼,又交代高贺,“天冷了,记得备足炭火,不要冻着父皇。”
高贺赶紧应是,态度十分恭敬。
日头渐渐西斜,将轮椅上那人影拉的老长,日光昏昏黄黄,那股落寞与寂寥,是再华丽的宫殿,都掩盖不住的。
而他只了一眼,依然没有顿足的,走出了偕春园。
有些事情,他帮不到忙,也没法子帮。
他只知道自己与父皇不同,心里清楚想要什么,什么最为重要。
既然她,为什么不一直好好呵护她,对她好呢
第三日,待新婚夫妻二人参拜过宗庙,婚礼就算正式落下了帷幕,等待他们的是全新的生活。
十月过完,入了十一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今年雨雪仿佛特别多,不过一个月间,竟然下了四场雪,而且都不算小。
萧钧惦记着民生,如此一来,就更加忙碌了,父皇一病,全部担子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虽才新婚,但他常常免不了的早出晚归,有时候连同娇妻共吃一顿饭,都成了奢侈。
然尽管这样,他夜里却依然“勤勉”
,咳咳,眼成婚近一个月了,除过拂清来月事的那几天,居然日日不落
拂清难拒盛情,却也常常在事后嗔怪他,“这事儿多了不好,你该有些节制的免得亏了身子。”
他却拿指腹轻轻蹭她细滑的脸蛋,笑道,“你夫君忍了这么多年,有的是存货,哪里会亏放心好了。”
存货
拂清一噎,愈发的脸红,只得咬唇轻捶他一下,细长的指尖落在他结实的前胸,那画面,却愈发令人悸动
眨眼之间就到了冬至。
这是个大日子,一大早,萧钧代父皇赴天坛,携文武群臣祭天,之后回到宫中,又参加宫宴,待午宴结束,才总算有空陪一陪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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