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祠堂内,又跪着那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发生,闺府上下皆胆战心惊,没有人胆敢多插嘴一句。
祠堂大门朝外大开,香火熏得人肺腔俱烈,祖宗牌位前烛火晃动,仅仅盯久了,眼底都好似被灼伤似的,令人禁不住闭眼。
谢安韫
沉默地跪着。
他身侧,放置着三根长短不一、却根根粗糙坚韧的、甚是骇人的鞭子。
孽子给我趴下
谢太傅一声暴喝,周围的谢氏子弟皆抖了三抖,谢家二房长子谢旭冷漠地着,三房长子恒阳郡公谢钊神魂震颤,一阵手足发寒,而其他谢氏女眷,皆有些不忍心。
而火光中,谢安韫安双手撑着地面,缓缓俯身。
他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鞭身落在他跟前。
谢太傅冷冷道“我问你,给陛下下毒,公主府内企图弑君谋反,是不是你所为”
童义是谢族埋入宫中的暗线,不仅听命于谢安韫,谢太傅也知道此人。
早朝之时,谢太傅见女帝斩杀童义,便一阵惊怒交加。
如果不杀,会怎样
严加审问此人,撬开他的嘴,说不定可以挖出背后的谢安韫,便从区区的“内官企图弑君”
演变成“谢氏一族妄图谋反”
。
女帝直接杀,是点到即止,是警告,也是震慑。
再傀儡的皇帝,也无法容忍臣子弑君,此举若逼得小皇帝不计后果都要铲除谢家,那后果
谢氏终究是臣
一道鞭子狠狠落下。
血花四溅,伴随着皮肉割开的闷响,雷霆暴怒的声音划破众人耳膜,“你这个乱臣贼子你狼子野心,你到底想如何如今敢背着我们对陛下下毒,你是想害得谢氏全族悉数覆灭才甘心吗
谢安韫死死咬着牙,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喉间滚动,额角青筋毕露。
他忍着疼冷笑,“毒下就下了,父亲还真是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异常。”
啪
又是一鞭打落。
谢太傅气得浑身战栗,握着鞭子的手不住打颤,“你这个你这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逆子怎么,你以为你官拜尚,暗中罗织党羽无数,我便管不住你了我宋覃骂得好,你眼里无君无父,禽兽不如
第三鞭。
啪
谢安韫咳出一口血,闭了闭眼睛。
他不想反驳。
辩驳没有意义,不需要辩驳,也确
实无可辩驳。
他就想害女帝,他就是夺她,就是想行这种大逆不道禽兽不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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