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地坐下,听着声音,不出片刻,韩尚鸣面色渐渐透着一丝压抑的红云,连呼吸都粗重,拍桌夺起面前的杯子就朝人摔去。
杯中有热茶,一旁的韩尚非迅起身,挡下了杯子,也摁住了正在轻敲的手。
声音戛然止住,那只冒犯的手也很快就放开。
“庄主,这是何意?”
玄遥扬着下颏,抬眼神情淡若霜月,“我从你们的人口中得了消息,韩家现任家主性情不稳,尤其处于幽静室内,经不得等待,更听不得重复声响。
我怀疑是躁症,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韩尚非冷冷斜她一眼,回身抚着自家阿姐的背膀,低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韩尚鸣捧头喘着气,“我…我……”
她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玄遥从袖中拿出备好的药,放到了面前。
“日服一粒,不可过量,持续三月便可见效。”
“故意让人病,好借此送药,玄庄主真是大善人。”
“躁症并非是不治之症,为了试探她的病情程度,我只好出此下策。
看她现在的样子,怕是久病不医,熬出了痼疾之势,这药,就当做是我作为长辈的心意。”
久病不医?是久病难医。
想起过往,韩尚非眼神一暗,回头望着那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君,伸手拿走了她面前的药瓶,颔道:“那便多谢玄庄主的好意。”
他倒出了药,就要往自己嘴里送去,玄遥拎壶倒着温水,淡淡道:“是药三分毒,我劝你还是不要尝。”
“怎么,玄庄主心虚了?”
“你若想吃也可以,到时候上吐下泻,头晕乏力,行事不举,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
韩尚非接过她手中的温盏,将药递到了韩尚鸣面前,“玄庄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是吗,你倒是不像小时候那般活泼直率了。”
“连性命都险些弄丢,何况儿时天真呢。”
韩尚鸣服了药,面色也逐渐恢复,玄遥重新坐下来,道:“我今日没有闲情,去追溯二位当年,是如何从韩家内乱中活下来的。”
“庄主想如何?”
“我做了件事,需要韩家出面抗下。”
“什么?”
韩尚鸣刚缓和的眉心再次紧皱,“你想让韩家替你背锅?”
“既是结盟,自当有所付出。
所以二位家主有什么话和要求,不妨现在提出来,若再让我现你们姐弟二人在背后动手动脚,可别怪我手段脏。”
幽冷的清风刚落竹林,便又添了一抹越冬急促。
“过时不候。”
长信宫里外皆有中护军把守,未央殿更甚,金甲兵士整齐站了三排,别说是人,就是一阵秋末难歇的寒风都吹不进去。
长公主哭诉完,玄凝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几分,不过也没清净太久。
蛟龙冠下坠,身着一品官服的女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义正言辞地指责她为臣为子,竟敢谋害太子,蔑视皇天,按律当斩,不过看在玄武侯当年救驾有功,应该免了死罪,施以严刑做惩戒。
坏话和好话都让她一人说了,等到玄凝说话时,她看了一眼金椅上坐着的天子,道:“死罪何来?若按律法,我不仅无罪,还应该受到表扬才是。”
天英听她主张无罪,冷笑了一声道:“大胆玄子,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狡辩。”
长剑悬于头顶,玄凝提高了音量,让声音得以在大殿中回荡。
“世人皆知长公主偏爱有君之夫,但我记得婚律第六页明确写着,男子成婚后,其身所属权归女方所有,不可再为她人侽宠或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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