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站在原地,不曾挪动过,玄凝瞥见后,冷然笑道:“画师不是要画中人不要本君吗,那便留给画师,做个念想。”
开门声与身影消失在门外,一经松懈的身子瞬间无力倒下,望着昏黄烛火,棠宋羽喃喃落泪道:“你知道后,会如何看我……”
他不在乎旁人的碎语羞辱,但若是她,仅一个颦眉,他便再无颜面活在世上。
北院是辰宿庄中隐寸和护卫的居所,由于人多,向来热闹,今夜更甚。
因为小庄主的护卫不知从哪讨来了一壶桑酒,上树独闷,喝醉了倒挂在树上荡秋千,不管众人怎么劝都不肯下来。
天蜻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能遇上这种事,不等她开口劝解,云泥看见她,嚎啕道:“你可算回来了——殿下她见色忘义,居然为了个男子,为了个狐狸精她凶我,还要跟我翻脸哇啊——”
她哭得惊天动地,天蜻无奈回头望着身后的女君,“殿下,你又吓唬她。”
玄凝盯着树上晃来晃去的身影,耸肩淡淡开口:“她做错了事,若非看在过往情谊,这次绝非只是口头警告。”
“她做了什么,让殿下如此生气?”
她抬起手,对方瞬间睁大了眼,“这是云泥干的?”
“……”
玄凝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你不妨等她酒醒后,问她本人。”
“不是就好……”
天蜻安心下来,也松了口气,“那殿下跟来,是有事吗?”
看着隐寸都在忙着接住那摇摇欲坠的醉猴,玄凝凑到她耳边掩口说了几句,对方听完眉心紧锁,小声问:“若是被察觉到了怎么办?”
醉猴掉了下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接住人,玄凝负手装作无事,边走边道:“那也要查。”
她走上前,看着那因倒挂而涨红的脸,转头问旁人:“醒酒药呢?”
一般隐寸都会随身携带醒酒药,以方便执行任务,闻声一片衣料窸窣,有人掰开了药丸,往云泥口中送去,哪料她非但不肯吃,还指着小庄主嚷嚷道:“见色忘义!
亏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凶我——”
“……”
天蜻连忙解释道:“殿下,她是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女子之间的喜欢……”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憋住笑声,交头接耳的声音便四面八方环绕而来。
“行了。”
玄凝抿唇无语状,“越解释越说不清……”
她倏然愣了一下,连身旁天蜻说什么都没听清,只好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云泥与殿下年岁相仿,虽不曾一同长大,但相处时间一长,便将殿下当作最要好的朋友,自是受不了殿下半点训责。”
“……”
玄凝只恨自己无法拍脑门,把总是不合时宜出现的身影驱赶走。
“正因如此,我才生气。”
她蹲下来,将醒酒药捏在指尖,云泥奇迹般安静了下来,看着她的手喃喃道:“他居然敢害殿下受这么严重的伤……我不会原谅他的……我要打断……”
不等她说完,玄凝将药放到舌尖,直到她咽下去,才缓缓道:“就像你之前无意害我从马背上摔下来,自责之下,用头撞树吗?”
“殿下怎么还记得……你快忘了……”
醒酒药的作用还没起效,云泥逐渐睁不开眼睛,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拉长道:“我错了……我不该当众踹他……也不该教唆他扎自己手……”
“你还踹他了?”
“昂……我还踹了好几脚……他吭都不吭……”
天蜻眼看自家殿下脸色越来越差,连忙使眼色上前道:“殿下,她喝醉了,我先扶她回房间休息。”
“好啊。”
玄凝站起身,望着争相抬人的隐寸,定定道:“你们谁来告诉我一下,云护卫是如何接人的?”
负责盯人的隐寸自觉站了出来,“小庄主,你先别气,我看画师的面色还行,那几脚应该没什么大事。”
“我记得之前有人与云护卫切磋,被踹断了两根肋骨,想必那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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