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听到的却只是幽静,隐隐带着些空旷的豁达。
她待他一曲毕,才慢慢走了过去。
他似有所感,转过头来,就到一步一步走近的阮觅。
那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生出来癔症,直到她走近,含笑唤了他一声“梁大人”
,他才缓过来。
面前的阮觅,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相貌依稀未变,仍是明艳动人,笑起来眼睛清澈潋滟,但却又变了,变得更加从容高华,气度夺人。
他定定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收回了目光,然后微微向她行了一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不过神色温和,声音也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温柔。
有着一段让人舒服的距离,却也不会太过疏离。
他一向都是这般谦谦君子,风光霁月。
阮觅笑道“我听长生说你在后山,就没有打招呼自己过来了,不要怪罪。
不过也幸亏是自己过来了,不然可很难再听到一曲这样的佛上殿了。”
他依稀记得她小时候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他回答她说,你喜欢听,我随时都可以吹给你听。
想来她是不会记得了。
而他现在,也不会再跟她说这样的话。
他温和道“娘娘寻我,可是
有何事”
他知道她来了福州府,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单独过来见自己,
他了解她,若非有事,她是不会特意来寻自己叙旧的。
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阮觅“嗯”
了一声。
她没有想到数年不见,他还是这般她的眼神也还是一如当年,温和包容。
若说她幼时不懂他眼神中对自己的情愫那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不可能不懂。
尤其是刚刚他乍见到自己的那一愣神之间。
其实她并不希望这样。
她道“相较海务司的职务,你原本更想去的,其实是水师提督府吧”
他献出梁家船行,为的是兴建水师,剿灭海盗和倭寇的,而不只是为了改换门庭,弃商从仕。
梁衡没有出声,只是仔细地着她,像是想从她的表情中寻出她问自己这些话的用意般。
阮觅避开了他的目光,向了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域。
她道,“论武功谋略,你并不比韩城差,论海上经验和对福州海域的海盗和倭寇的熟悉,你更是远胜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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