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篝火晚会上,他远离热闹人群,捡起一个流淌着雾蓝天空的冰块。
他把冰块捂在手中,安静地握着它,直至手心被冻得再无感触,指缝里流淌出滴滴答答的水液。
两位前来旅游的年轻姑娘来到他身后,递给他纸巾。
他记得班机名单有她们的面容,于是接过了她们的好意。
随后他被邀请一起去参观公墓,她们的裙摆曳动在雪白的墓碑中间,拂过青草、低伏的花和忧郁的土地,墓碑镌刻着死者的名姓和他们的一生。
在这里,两位年轻的姑娘以昂扬的激情谈论宗教、死亡和生命。
兼行真在她们的谈论中感到无法呼吸,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击中了他。
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他生活在水中,生活在与旁人不同的介质里,只能从黑沉的湖底看浅淡的日光和来来往往的虚幻人影。
分别前,他按照惯例送出自己的礼物,那两位年轻美丽的女性分别赠他一支玫瑰,和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如羽毛般的亲吻。
他来到这个世界,天生手握屠刀。
吻和玫瑰短暂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刺破了他的心脏,鲜红的血液淌漫过他的骨骼。
他在迷茫的流血中,透过手中的玫瑰,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天空中,一架飞机的坠毁。
玫瑰和死亡都是红色,兼行真开始幻想死者的虚影。
十五岁到二十三岁,在这有限的年岁里,在他探索世界的路途中,犯下了十八件大案。
他将这十八起新闻剪下来,粘贴在笔记本上,拼凑出他血腥贫瘠的人生。
“我是死囚,又是屠夫,我是吸我血的吸血鬼——一个无人问津的要犯,被判处终生微笑,却永远张不开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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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纪是怎样拥有愧疚心和羞耻心的呢?她为什么要对这种小事感到愧疚?
被一支玫瑰穿刺的伤口留了下来,宫纪以利刃再度捅入他溃烂的伤口。
她问:“你会告诉我剩余两枚炸弹放在了哪里吗?”
兼行真想要咳嗽,咳出肺叶里面的锈迹,好似这样就能结束被病痛啃噬内脏的痛苦。
一个公安试探着走进了他,用枪抵上了他的头颅,又谨慎地去拿他手中的引爆器。
兼行真的手是无力且松弛的,对自己手中的东西被拿走毫无知觉。
意识被拉到了电话另一头,惶然无措的情绪勒上了气管,兼行真几乎以祈求的语气说:“不,我不能告诉你。
小纪,不要去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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