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义干脆跪了回去,直截了当地道:“只是恩情再大,我也不能答应姐姐。
这辈子,不管天塌地陷,我都不会辜负煜儿。”
“你——”
谭泽目眦欲裂,“你对贺兰煜自是一番真心,但贺兰煜明知你出身名门正派,更师从候宗主,他有为你今后的处境考虑过吗?!”
“煜儿年轻,或许有行事不当之处,但他对我也是一片真心。”
谭思义硬着头皮道:“姐姐如果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休夫’的话请姐姐不要再提。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与煜儿分开!”
谭泽的一只手臂已经高高地举起,最后又无力地放下,凄然道:“属下在魔教足足潜伏了八年之久,心无怨言,只为报答庄主的知遇之恩。
仇人的血尚未流尽,属下却在昨夜听闻二小姐……属下辗转难眠了一整夜,今日一路从春雨楼跟到了藏书阁,只是万万没想到……二小姐,您说那贺兰煜年轻,可更年轻的是您啊!
您才十五岁,不知这世道险恶,自您娶了魔教教主之子,除了魔教,江湖上再无您的容身之处。”
谭泽苦口婆心,谭思义没有丝毫的惧意,“姐姐不必为我忧心,而今我名正言顺地待在魔教,正好可以借机查明当年的真相。”
“难道……”
谭泽仿佛重新看见了希望之光,“难道您在利用贺兰煜……”
“……随便你怎么想罢,只要别再反对我与煜儿在一起就成。”
谭思义烦躁难安,索性破罐子破摔。
谭泽沉吟片刻,拉着谭思义一同起身,“不成不成,还是不成。
年轻人总是在房事上不知节制,属下观那贺兰煜又勾人得紧,二小姐根本把持不住,如此一来你们迟早会有孩子,这……”
“……”
谭思义羞窘得无地自容,急声道:“当务之急是查明幕后真凶,姐姐快快放过我和煜儿,还有那不存在的孩子罢!”
谭泽面带怨气地妥协了,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补充道:“……既然二小姐执意如此,属下无计可施,但孩子一事绝不可随性而为,您得为孩子的将来、为谭家庄的名声做长远的打算。”
“姐姐想如何?”
谭思义揉了揉太阳穴,极其无奈。
“二小姐初来乍到,便由属下想办法替您找些避孕的药丸。
按说属下当以您的身体为重,这药该由贺兰煜服用才是,但未防他对您起了疑心,属下便去找适合女子服用的药物,您记得一定按时按量地服用。
如果可以,属下还是想劝诫您尽量避免与贺兰煜亲热,毕竟是药三分毒。”
谭泽说得不甘,谭思义问得亦是不甘:“只要我与煜儿不可能有孩子,姐姐就不会再提这些恼人的事了,是吗?”
“是!”
谭思义沉默下来。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南的秋天总是这样,冷不丁便有时密时疏的雨势,若是不小心淋了雨,那滋味当真不好受。
谭思义的心更不好受,似乎那些雨水尽数灌入了她的心田,又湿又冷,连说出口的话都不自觉地挟带了寒意:“姐姐有所不知,我师姐有个儿子,我看着他从小小软软的婴儿长到现在,真的很可爱很有趣,我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孩儿。
但如果我与煜儿不可能有孩子这个条件能安姐姐的心,我答应了便是。”
“您如果喜欢孩子,等以后离开魔教,不防让候宗主替您选看一番,除了似魔教这般的邪魔外道,换做任何少年都可以当您孩子的爹爹。”
“……姐姐竟是这样想的吗?”
谭思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说这些了,还是商量正事吧。”
……
谭思义回卧房时已是后半夜,贺兰煜却并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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