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的理解起来,修炼的过程,有点像捏陶器,一开始每个人都被赋予了一块陶泥,可以捏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容器,其中承载魂力,修炼可以让陶壁越来越薄,越来越韧,从而承受更多的魂力。
魂力消耗的同时也会随时补充,直至上限,不过有恢复快慢的差别。
……
等埃里克从书中抬起头来,纽伦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并没有留下任何指引。
其实无需她留下什么,埃里克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着书里写的,学着纽伦刚才的样子,手指在虚空中作画,他的魂力毕竟与纽伦有很大的差别,而且新学的还有些手生,纽伦随手画出一个大圆,他画出一个月牙,就已经是极限了。
好在他接着压缩自己的灵体,顺利进入那道狭窄的月牙通道,出来——看见了诺尔威王廷庭院的满天星空。
四下无人,是个静谧的春夜,他又一次回到人间。
对着院子里那棵高大繁茂的香桃木,他约莫也是觉得有些熟悉,驻足许久,终于抬步而去。
默里奇的宫殿。
夜渐渐深了,国王仍旧未眠。
很难说是不是昨天见到了高法依格的缘故,他感觉比往常更精力充沛。
换过丝绸睡袍,但他仍然没有就寝的意思,只要他还没有睡着,宫殿里的奏乐就不许停下,四周漂浮着安逸的馨香,和轻缓的音乐。
他总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寂寞。
在他身边的人都逐渐离去之后,唯有音乐能缓解一些。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等着死,或者等着高法依格——他等来了后者,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女巫为他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似乎面前一段重复的轮回在等着他。
等着死,或者等着她。
他百无聊赖地逗弄着他养了好多年的宠物猫头鹰,他不曾觉的是,除了衰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一直活在过去。
殿内有脚步声去而复返,他道是他刚刚遣退的宰相又不甘心地回来了,头也不抬:“这次又有什么事?”
他忠心耿耿的宰相不久前来报告前线战事,不出所料,针对虎尔之地的偷袭又失败了,宰相委婉地劝谏他换个战术,他只恍若未闻,转头吩咐下去:战败的兵前线兵士,每人交一千字的书面检讨上来!
如果宰相折返还是想为这件事求情,默里奇心想,那就……再加五百字!
脚步声停在他前面几步的地方,音乐突然停了,他手中爱抚的猫头鹰头一歪,蹭了蹭他的手掌,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在他愣神的时候,拍拍翅膀憨态可掬地移到它所站的横杆的另一侧去了。
“你……”
默里奇抬头,声音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就是做梦也梦不到,才过了一天,他又一次等来了——高法依格。
高法依格跟他面面相觑,也没想到他会是那个反应:呆若木鸡。
顺着对方的目光下移,到自己的手上,她才想起来了,她带着刀呢。
可能是,被吓到了?
她也有点给整不会了,设身处地想一想,晚上正准备睡觉,突然有一个人持刀闯入……好像也能理解了?
她不知这时的开场白说些什么比较好,将刀从右手换到左手(她的伤随着神力恢复早好了),好像这样看上去就亲切些,说些什么好呢……晚上好?默里奇,取点血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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