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蘸笔,趁着这功夫问她道“那是哪一朝的戏了,说什么,杨妃吗”
王疏月走到他身旁,取下头上的一柄簪子替他拨灯芯子“前明时的戏了,寻常市井人家听,奴才就不说来污您耳朵了。”
皇帝放下笔,合上折子,靠着椅背他。
“说吧,朕也闲了。”
王疏月靠在他的椅子旁蹲下身来,“那您既要听,那我便说与您。
这戏啊,取材于唐范摅云溪友议卷中“玉箫化”
的故事。
写唐代生韦皋在平康坊和妓女玉箫相,因没钱被鸨母赶出妓院。
分别时,韦皋赠玉箫玉环为记。
后韦皋被西川节度使张延赏招赘为婿,玉箫悒郁成疾,口吞玉环而死。
皇帝笑了一声,低头她道“你听这样无奈悲情的戏文。”
王疏月应道“还没完呢。
后来,玉箫死后转世,名箫玉,长成后终于和因救驾有功被皇上任命为节度使的韦皋团圆。”
皇帝听完这最后一句,却莫名沉默。
良久方道“最后却像是刻意续上的一幕团圆。”
王疏月应道“我亦意难平。”
皇帝将手臂搭在圈椅上,“王疏月,既如此,你肯做玉潇”
王疏月点点头“若您是韦皋,我便肯,您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就一世一世地去找您。”
皇帝笑出声“你的话,朕真的信不得,还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告诉你,朕不上这出戏里的韦皋,这种人轻浮于世,宿柳眠花而无长德长性,纵得机缘走上仕途,也绝不是于国有益之良辈。
这种人”
他后面的话义正言辞,却又把王疏月柔软的情意逼到外头雪地里去了。
王疏月有些无奈地笑笑,柔情蜜语到了这位爷这儿,都辈碾成了灰,她和皇帝这一世的相知和相伴啊,真不知道是彼此中了什么邪魔了。
她索性不去听他后面的话,转而向房中那只孤零零浴桶去。
屋子里暖和,水珠儿还不至于凝结,但却已不见一丝儿的白烟了。
想来之前是有人试图来服侍,却又被撵了出去,后来便连水都不敢来添了。
王疏月收回目光,轻声道“主子,今儿在我家里,没人敢伺候您,通共就剩我一个奴才能在屋里。
您委屈些,让我伺候您沐浴吧。”
服侍丈夫洗澡这种事,放在民间是在普通不过。
但要说在宫里,到没有嫔妃服侍皇帝洗澡的惯例,一来这是宫女奴才们差事,二来皇帝这个人在两性上可以说是正经得拧得出苦汁水,这样坦诚赤和谐裸的见一个女人,脱离了床榻那方三丈天地,他便觉得和淫和奢有染,绝不是他修身养性之道。
但今日在王家,他却没有方寸,像不得不受王疏月的摆布似的。
王疏月脱去了皇帝上面的中衣。
皇帝胫骨本就算强劲,这会儿被那柔软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却莫名血突经骨,刚硬起来。
王疏月弯腰去褪他的下裤,一面道
“您身子僵得跟一块炭似的。”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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