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声音问他。
逼着他睁开眼,去眼前这一切。
“剥夺了这些生命你悔过吗”
司景仍然提着刀,目光定定地着地上的男人,随即重新扬起刀柄
他并没有丝毫犹豫。
疼痛来的更密集了。
从头到脚,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失声尖叫司景的手腕在颤,他咬着牙,仍然把刀一点点艰难地挪到了男人脖子上。
向下的一小点动作都需要花费全部的气力,司景却仍然固执地将手腕往下压,直直切入皮肤。
膝盖忽然被重重一锤,他猛地摔倒在地。
“你悔过吗”
那声音仍然问他。
“”
司景没有回答,只是拖着身子一点点重新站起身,仍旧将刀往男人脖子上架。
他的嘴里满是血,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只露出了野兽般的眼神,一字一句狠厉道“别特么说什么后悔”
刀猛地下压,男人应声倒地。
“哪怕这场景再给我重复一千遍,一万遍,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哪怕
哪怕再给我无数次选择
我还是会杀了他。
杀
眼前血红一片,根本辨不出是什么。
司景浑身都在颤抖,仍然紧紧握着刀。
阳台上的猫薄荷渐渐觉出了不对。
房间中的风越来越大,温度愈低,它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一使劲儿,将自己的根都从土里啪地拔了出来。
随即撑在盆边上,用力一跃,跳了出去。
猫薄荷挥舞着草叶子,试探着去开门。
藤蔓紧紧地缠绕住门把手,微微一转。
门没开,被反锁了。
它晃了晃,毫不犹豫又向着阳台过去。
从阳台到阚泽房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它跃过去,叶子都贴在窗户上。
房内的司景仍然紧紧抱着膝盖。
“是哪儿捡过来的猫”
“瘦瘦巴巴的,像个老鼠,恐怕活不了”
把他捡回去的男人笑了笑,又把他往怀里揣了揣。
“好歹也是条命,”
男人说,“总不能着它在路边等死吧”
这就是第二个家。
房子是土房,黄扑扑的,挺难。
房檐又低,底下在丰收的时候挂着晒干的辣椒和玉米,司景小的时候常常盯着它们,隐约觉得那是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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