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睫毛轻颤,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想。”
感受着灼热的视线,眼前的“普绪克”
不再是淡然在夜晚静静开放的一朵白花,反而妖异如火。
一定,一定会救出我的人,无论要经历何种的磨难,也在所不惜。
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所发出的誓,唯有誓言里所提及的人才能知晓。
口舌与思想的言行合一,是这个傻姑娘行事的宗旨。
她既然用这种方法告诉了他。
他又有什么理由再不抓住这个机会
离开。
离开这里。
要挣脱的,不仅仅是这虚幻美景的束缚,也不是现实里赫菲斯托斯所打造的牢笼,而是真正处于心底深处的那一条锁链。
在幼时被打上的,绝对不能忤逆的锁链。
即使身为神明,也被如同幼犬一般对待,拔掉可以一切可以反抗的骨头。
充斥四肢百骸,用恣意的轻率,傲气的任性,掩饰一切不成熟的思想。
什么时候是成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模糊地想要离开呢
他想不起来。
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记忆里那一道出现在玫瑰花园一般的幽暗牢房之中微光里模糊的身影不分明,后面的画面被利刃划破一般断裂成空白。
而再往后,出现在的眼前的
是泛黄发旧,几乎要破开的莎草纸,回忆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一字一句,好像她就在眼前一样。
“普绪克。”
“我的普绪克。”
眼前那张嫣红的唇扬起“我在这里。”
“你”
还将遇到怎样的苦难
他再也无法等待。
所有澎湃的意都凝聚着在一起,挣开的骨节噼啪作响,混沌初始之时的意,充盈着每一滴心脏里泵出的鲜血。
“将所有,身与心,都献给我。”
所有一切的相知相遇。
“我将,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都不是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
“丘比特。”
他们天生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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