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儿子那么多,曹操这个小儿子,因不受宠,地位低下,被曹操利用了两次,其余庶子的命运,又会好到哪里去呢?何况曹操向来凭喜好宠幸子女,从无定数。
我能想到的,曹植也能够想到。
曹操在曹植心中,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吧?可是如今……
我不禁叹息,看着毫不知情的曹整,还天真地在同小厮玩闹,笑的声音清脆嘹亮。
我心底一时也生起些许伤感来,但我疲惫了一天,什么话也说不出。
临近分别,我只在乎,曹植可曾在乎过我。
“‘绵绵葛藟,在河之浒。
终远兄弟,谓他人父。
谓他人父,亦莫我顾’……”
眼前人,又展露出诗人深情多思的一面了。
“彼朋友之离别,犹求思乎白驹。
况同生之义绝,重背亲而为疏。
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
亮根异其何戚,痛别干之伤心!”
一篇赠给曹整的《释思赋》,文字背后有太多难言之隐。
听着曹植诵出,我也怀想起我自己的同胞兄弟崔铖,想到自己过继给曹府,仍身不由己,受制于人,不禁黯然神伤,落下几滴泪来。
凉亭下,两人各怀心事,忧心忡忡,再没有别的话题可聊。
“《诗》曰‘螟蛉有子,蜾蠃负之’,缨儿今日知矣,子建,你可知?”
古人常将过继子称呼为“螟蛉子”
,是因为古人误以为蜾蠃不产子,养螟蛉为子,残酷的真相却是,蜾蠃常常捕捉螟蛉来喂养自己的幼虫。
曹植蹲坐在阶上,出神不语。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落寞模样。
正当我想出言安慰时,却听他忽地冰冷冷来了一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在我们曹府留下吧?”
“……”
“这样一个大宗族,任谁待在里头,都会难受。”
();() “是,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为何是郭嘉?”
“……”
“父亲帐下谋臣无数,为何你偏偏拜他为师?”
“与你无关。”
“雨巷中的事,我都见着了,”
曹植顿了顿,轻描淡写道,“雨中你那儿女情态,我也都见着了。”
我觉得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想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