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深沉的周琨钰。
没有良心的周琨钰。
这些话辛乔没有说,她只是深深望着周琨钰的眼底,以一种近乎探究的眼神。
她不用再去洗手间,方才等周琨钰的时候她去过了,尔后便再没触碰过任何东西。
辛乔看不透周琨钰,所以她只能笨拙的、以一种更直接的方法去探寻。
探寻为什么这样一个周琨钰,可以闯入她的生活她的思想,以至于她现在只有周琨钰。
直到这时,辛乔终于第一次地、不再回避周琨钰的视线了。
她看向周琨钰的眼底,眼神的专注,大概可以用到“凝望”
这个词。
尔后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唤她:“周医生。”
“你也帮一帮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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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算是辛乔对人生的一次小型缴械,从她坐着时塌下的腰可见端倪。
从前她总是肩背笔挺,可是今晚,她有一些破防。
其实早些日子便可以寻到线索了。
比如那刀柄连接处累着深深黄铜锈的菜刀。
比如辛木运动会时看到那笑容开朗的大一女孩。
她从那时便意识到了,她不可能抛却过往的十年,重新变成开朗的模样。
生活也不可能抛却过往的十年,重新变成无暇的模样。
文人总说时间是把隐形刻刀,真是这样。
因为它一笔一凿,不可倒转地,把辛乔刻写成了如今。
只不过今晚,辛木帮她过生日,让她对这件事有了更深切的实感。
她的笑是假的,她听那些热闹的笑语,好像是躲在自己厚重的排爆头盔里听,永远都隔着一层。
她笑得那么刻意,每一次抽动唇角,都像是调动了全身气力。
她也不爱甜食,去买蛋糕,是因为今晚过生日对辛木的意义,远大过于她。
她让辛木选口味,倒并非谦让什么的,而是她发现,太久没有吃蛋糕的闲情,她已对这些甜腻腻的吃食失去兴趣了,什么口味对她来说都没差别。
换言之,她很麻木。
她的破防是因为她很惶恐。
她惶恐的发现,自己对一切都变得很麻木。
对快乐。
对甜。
对生活。
对自己。
所以她凝望着周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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