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宵子不敢直言,他方才用过一桌灵鱼宴。
“粗心大意,做事毛躁。”
风仇子放下筷子:
“分内的事情都干不好,小惩大诫,贬为役户。”
长宵子听得背后冷汗直冒,郡城大酒楼的掌勺厨子,乃正儿八经登记造册的良民富户。
住得起宅子、讨得了婆娘、还能购置田地。
小日子和和美美,滋润快活。
结果道官一句话,便被勾销抹灭,贬成服刑苦力。
“下官知错!”
长宵子重重磕头,咚咚作响。
他并非同情厨子,只是油然生出莫大的恐惧。
想到自个儿拥有的这些权势,皆系于上官喜怒的一念之间。
不禁惶恐不安,战战兢兢。
“你怕個什么,厨子做错,与你无关,起来吧。”
风仇子心下感到满足。
他本意也是杀鸡儆猴,震慑长宵子。
就如当年给干爹办差,时不时就要被敲打一番。
后面坐到干爹的位子才深有体会,御下就如熬鹰养犬。
喂得太饱,难免骄纵放肆,忘乎所以。
可不给好处,又容易滋生叛离悖逆之心。
故而,必须时时把握分寸,方能令人怀有惊畏。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话糙理不糙。
“多谢大人宽仁体察。”
长宵子悬着的那颗心稍稍落下。
他正要起身,忽地耳畔闷雷大作,好像霹雳砸进龙牙大舰。
巨大震颤席卷船体,层层光华亮起又破碎,摇晃明灭,闪烁不已。
连带着身穿大红袍的长宵子,都险些摔成滚地葫芦。
他眼里流露骇然之色:
“哪路逆贼,胆大包天到袭击皇天上使?”
“哼!”
风仇子冷冷一笑,神魂暴跳,颗颗念头如星河跃动,散强烈的镇压之力。
被惊恐、悚然、惶然等情绪裹挟的众人,瞬间似有依靠,个个处变不惊。
一道道敬畏目光,深深注视那袭紫袍道官。
“好猖狂!”
风仇子肉身不动,双眼微闭,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魂钻出体壳。
呼呼呼!
琉璃也似的神魂本相迎风就涨,霎时化为十几丈高的巍峨法身,撞断顶穿大舰楼宇的房梁屋脊。
屹立于滔滔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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