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戟俊美的面庞染了几分红晕,素来无波的面容带着笑意,好似冰雪初融,叫人心都化了,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长公主的皓腕,竟然分不清谁更白“公主真是好手段。”
长公主气息有些乱,眼神却很亮“不及孔将军。”
孔戟垂首,带着清浅的笑意,静静着身下之人,早有人说过,他若笑起来,便是星河灿烂,那此刻,他的满天星河里,仿佛就只有长公主一人。
如此温柔缱绻的时候,他张口,轻声问道“蓝颜很多”
长公主也笑了,声若银铃、艳若桃李,晃花了人眼“京城繁华,地灵人杰,本宫当然不会虚度年华。”
孔戟握着长公主的手微微紧了紧,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腕处,良久,他挑眉一笑,邪魅狂狷“既如此,想必公主也不介意多臣这一个入幕之宾”
“放肆”
长公主叱道“你一介粗鄙武夫,何来资格当本宫入幕之宾”
孔戟单手压着长公主,另一只手顺着手臂游走“武夫也有武夫的情趣,公主不想试试”
长公主这些年虽然任性妄为、肆意张扬,却唯独没有养过面首,先前那话都是拿来气孔戟的,动动嘴皮子还行,真上了手,哪里会是对手
但输人不输阵,长公主强忍着羞涩,一动也不动,冷冷着孔戟,只是愈发红润的面庞和眼角,终究还是泄了那一丝丝的心意。
孔戟哪里不出她的虚张声势,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脑子有些昏,他动作一顿,道“公主真是好手段。”
“不及将军万分之一。”
孔戟只觉得越来越昏沉,哪里还不知自己着了道,只来得及暗道一声大意了,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长公主这才长舒一口气,她还以为费尽心思从陆北玄那儿骗来的迷药对孔戟也没用呢没成想他竟然能撑到现在,多年未见,他的内力更厉害了
丫鬟们进来的时候,就到孔戟整个人将长公主笼在身下,顿时吓得变了颜色,忙跑到塌前“公主,您没事吧”
“无事,把他抬下去,仔细些。”
丫鬟们应了一声,七手八脚把孔戟抬到一边,见自家公主衣衫完整,并未见凌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再向孔戟已经变了眼神这人着高山白雪一般,竟是个登徒子腿都不能动了还敢轻薄公主
长公主见了,也没解释,从床边的木箱里扒拉出一套锁链“给他锁上。”
丫鬟们“”
公主您这是想干嘛这么一大箱乱七八糟的东西您是何时准备的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话虽如此,丫鬟们还是很积极地把人给锁住了,这位可是战神哪怕瘸了腿也不是自家娇滴滴的公主能对付的,还是锁住最好公主想得就是细致周到
谭怀鲁这些日子过得颇为不顺心,但在到面前不请自来的吕盛安,这种不顺达到顶峰。
“吕侯爷既然知道老夫从不与蠢人来往,今日又何必跑这一趟”
吕盛安顿了顿,他没想到谭怀鲁如此不留情面,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好事不是至少不必再互打官腔、彼此试探。
于是,吕盛安也不再拐弯抹角“谭大人是聪明人,应当猜到我的来意。”
“老夫猜不到,也不愿猜,侯爷生了个好女儿,勾得我那蠢徒晕头转向,今日来此,不论为的是什么,老夫都不想听,请回吧。”
吕盛安道“得意门生被冤枉,谭大人有气吕某能理解,但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先替旭然洗清冤屈吗”
“老夫为何要帮他洗清他私通皇后,谋害将军,本就是死罪”
吕盛安的脸色有些不好了“谭大人这话未免过于难听。”
谭怀鲁一甩袖子“吕侯爷,你若有谋逆之心,只管自去,老夫断不可与尔等为伍。”
吕盛安终于知道谭怀鲁不留情面并非是想要与他一路,而是当真瞧不上他,当即也没了好脸色“谭大人当真是清正廉明只是不知,当今朝堂,谁会信你可别到最后,赔了谭氏数百年基业”
“这番话,我倒要原封不动送给侯爷才是。”
吕盛安扭头就走,谭怀鲁气得半天没动。
“叔父,您消消气。”
谭怀鲁怒道“此等愚夫,我竟与他同朝数十载”
“老夫错了,刚刚就该假意逢迎,赶紧劝他反了,让皇上趁早诛了他,省心”
两个年轻的子侄刚从谭氏祖宅过来,瞧见叔父如此暴怒失态,心道传言果然不可信,明明都说宰相谭大人性情温和、波澜不惊,这亲眼所见,分明是暴躁如雷。
谭怀鲁骂了一顿,终于觉得心头畅快了些,转头见两个子侄乖巧听话的模样,道“明日我先带你们去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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