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是大房嫡出的小姐,按说在顾家也算得身份尊贵,不过因为出了那桩子整个陈州都出了名的丑事,她在顾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老道士就是瞅准了这空子,将顾十一三言两语给拐走做了徒弟,这通玄明镜就养在了徒弟的体内。
再之后这中间的二十五年如何过的,顾十一是知晓的,不过她却是不明白,
“师父,那为何你要让我养着这宝镜二十五年,又说甚么还有一个整月,莫非一个月之后,便不用养了?”
老道士叹气,
“……我那师侄张真岳真不是一般人,他也不知怎得与世俗的皇家搭上了线,做了皇家的国师,受着皇帝的供奉,这么些年来,不管是世俗又或是各仙门都在寻我……”
他身怀至宝逃走的消息传了开来,不光通玄门寻他,便是其他的门派也在寻他,也是因着这个,他才带着徒弟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老道士又道,
“这宝镜乃是仙家宝物,出世必有天机感应,道行高深之人轻易可算出它的踪迹,我三十年之前将它带出来便惊动了不少人,待寻到你后我便卜过一卦,这宝物若是能由纯阴之体滋养天机满二十五年,便可由你将它炼化,之后即便是你拿着它在张真岳面前描眉画目,他都瞧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老道士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只可惜……你昨晚用它吸取太阴之力,沟通了阴阳,已经引动了天机,以至的前头二十五年都前功尽弃了……”
老道士看了徒弟一眼,仰天长叹一口气,
“天意如此!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时无时莫强求,果然……师兄说的对,我乃无福之人,宝物是强求不来的!”
顾十一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不忍闺蜜大好的年华就此堕入轮回,悄悄用了一回通玄明镜,竟然害的师父这么多年谋划功亏一篑,不由心里愧疚,眼圈儿立时都红了,
“师父,怎办……要不……我们……我们再养它二十五年,……三十年、四十年都成,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再寻个地方躲起来,我一辈子不嫁人就是了!”
“唉!”
老道士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她捧在手心中的泥人,那泥人正同徒弟一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真是傻孩子!
仙家宝物能遮一回天机已是机缘,那能再来一次!
“罢了!
老道士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且你虽未行男女之事,却是将自己这纯阴之体的精元全数打入了宝镜之中,强行推动它将你这朋友的魂魄从异界拉来,即已失了元阴之体,就已经养不了宝镜了!”
顾十一一惊,
“那……我们再去寻一个同样纯阴之体的人!”
老道士又摇头,不想告诉徒弟,当年她虽是纯阴之体,可总归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封印仙家宝物,那是自己费了二十年道行,又以元神做了禁制,才能将宝镜封印二十五年,如今他年老体衰,道行渐失,如何还能再封印此镜?
老道士岔开话题道,
“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师能算此界今世,却是算不到异世,你这朋友是从何处来的,你又是为何将她拉到此界,你且同我讲讲?”
“这个……”
顾十一与掌心中的泥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泥人冲着她点点头,转身抬头刚要说话,老道士叹了一口气,
“你不过新附在这泥人身上,仗着十一身上那点子纯阴之力养着,还是少说话为妙,徒弟你来说吧!”
顾十一嘿嘿一笑,抠了抠头皮,看了老道士一眼,应道,
“师父,这话说来可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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