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染嗯嗯应下,满心欢喜地将药膏收起来。
“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
成肃将成之染送入幼军,还编到徐崇朝队里,自是有让他照看的意思。
徐崇朝知道她好面子,带个话都得摸黑过来。
“不需要,我可好着呢!”
成之染第一天入营,还在兴奋着,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绝,可身不由己,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作响。
徐崇朝无奈:“还硬撑什么,快去吃饭罢。
再晚了,灶头都凉了。”
成之染颈上清凉,心里也痛快了许多,便不再委屈自己,唱着小曲出门了。
徐崇朝在门口伫立良久,抬头正望见一弯残月,低低地挂在柳梢头。
营房中6续热闹起来,饱饭的军士成群归来,他走动两步,便汇入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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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肃从军十五年,从一介小卒摸爬滚打到一军统帅,个中劳苦,冷暖自知。
幼军虽是群少年,他却特意选了些狠厉严苛的教头,便是要荡涤这群游侠孤儿的浮躁之气,练就一大批劲卒。
勤苦操练,加之教头摧折,他料想成之染是吃不了这个气的,或许头一日还咬牙挨过,不出两三天就要吵着回家。
这样一来,就算她以后又心血来潮,也没脸再提。
可成肃没想到,他一连十日没有收到女儿叫苦的消息,几次想找徐崇朝打探,又生生坐回了榻上。
何知己身为军府主簿,平日里时常随成肃待在书斋,见他这坐卧不安的模样,心下便猜到了三分,手捻着长须笑而不语。
他这个主君,在选将用人上颇有见地,却反而看不透自己的女儿。
何知己清了清喉咙,见成肃投来了目光,于是开口道:“明公,对先前日蚀之事,汝南王声称是因为断绝了庾氏根脉,故而上天变色,以示惩戒。
下官以为,庾载道之死,虽起因在于明公府将,但株连甚广,南康郡公难辞其咎。
因此汝南王此举,恐怕也并非针对明公。”
南康郡公,便是江岚了。
成肃瞥了他一眼,沉吟道:“汝南王年事已高,垂老之际难免顾惜旧恩。
他与庾昌若兄弟相交半生,如今见庾氏沦落至此,忧愤难平也是人之常情。
可他万不该借题挥,对朝政妄加指责。”
平定庾氏逆党,是宣武军在朝中立足之基,由不得半点质疑。
何知己自然明白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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