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怕屋内的王姨娘听见了,让青杏打着灯笼,随着她往外走。
“奴婢得了姑娘的命打算去抱七哥儿来,如春园那边的人不让,说是七哥儿已经歇下了,还说七哥儿是不足月的孩子,恐这时候抱出来被什么厉鬼邪神给冲撞了。”
青杏打着灯笼,紧随着骆卿的步子。
骆卿的步子是跨得愈发大了。
“他们哪里是怕孩子如何不过是想逮着个机会将孩子牢牢握住,不愿遂了王姨娘的心愿罢了”
这时候夜已深,许多丫鬟婆子都歇下了,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如春园,寻得了养着七哥儿的屋子。
两人侧耳细听,七哥儿似乎醒了,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可是屋内却没人理会。
骆卿着急,一把推开房门进得屋内,就见照顾七哥儿的婆子在一边儿呼呼大睡,而七哥儿躺在摇篮里哭得好不凄惨。
他本就不足月,连哭声都要比旁的足月的孩子小些。
她是怒从心头起,可想着还等着孩子的王姨娘,咬了咬牙,到底是没将那婆子吵起来,只将青杏手中拿着的灯笼接了过来,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孩子抱上。
只是两人刚踏出七哥儿住的屋子就有值夜的丫鬟瞧见了,她当下就喊将了起来,引得如春园的人都醒了。
宋元春散着发髻,披着件披风,倚在卧房门框边,冷笑道“哟,什么风儿把五姑娘给吹到我这如春园来了五姑娘这时候不是守着王姨娘的吗”
骆卿没心思跟宋元春多废话,直言道“王姨娘醒了,要见孩子,我这就来抱弟弟去给她瞧瞧。”
宋元春还是那套说辞“这夜黑风高的,七哥儿又不足月,风一吹不得受风寒了何况我听说不足月的孩子最容易被那些个脏东西缠身,这时候出门委实不妥啊。”
骆卿皮笑肉不笑“劳春姨娘费心了,我是个大夫,做的就是在阎王殿抢人的活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些个脏东西见了我更是要避让三分,不会让弟弟被脏东西缠住的,倒是春姨娘,人啊,亏心事做多了才怕那些个事儿。”
骆如烟这会子也起了,听得这话,很是气恼“骆卿,你别太猖狂我娘到底是你的长辈何况是爹爹让我娘照顾着孩子的,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就是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拿着鸡毛当令箭”
骆卿心头很是焦灼,也不打算忍了,直接跟宋元春母女撕破脸皮了。
“你”
骆如烟气极,向来伶牙俐齿的嘴一时找不到话说。
骆卿着一袭红衣,站在如春园中,小小的身子,四周站满了人,可她毫无所惧,字字铿锵有力地砸在地上。
“况且,生母要见孩子,天经地义若是闹到父亲那里去父亲也说不得什么更何况方才我们来七哥儿就那般哭着,都没人照一二。”
她缓了语调,甚而还在用敬称。
“春姨娘,您说说,若是闹到父亲那里去,父亲又作何他想毕竟您心知肚明,王姨娘是如何早产的,您当真以为父亲就不会追究您吗”
宋元春被骆卿说得有些心慌了,立时站直了身子,未系上带子的披风直直落在了地上。
“你胡说八道我知晓什么我只知晓那是春姨娘自己摔的你身边儿的丫鬟,春姨娘身边的丫鬟,你都可以去问问,是不是她自己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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