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张狂的笑在乐紫脸上冻结,让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违和的状态。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就是彻底的疯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你骗人。”
齐恒看着顾青君那只白嫩纤细的手掐着乐紫的下巴,总是感觉心头不舒服。
“文白,理她做甚,她说话不中听割了舌头便是。”
顾青君没理齐恒,而是看着乐紫一字一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今为止,朝庭没有接到过一个关于疫情的折子,这并非地方官员胆大包天,而是的确没有。”
乐紫想摇头,但怎么使劲也动不了一星半点。
她还是不相信。
顾青君杀人诛心,继续道:“既然我没有骗人,地方官员没有骗人,那骗人的就是你,说什么带着疫症病毒,呵,你当自己是什么?血肉之躯带着病毒这么些天,最先死的那个是你自己吧,你都没事,还妄想吓到我们,你这点伎俩实在上不得台面。”
说完话顾青君松开乐紫,转身面对顾允:“顾公,此妇人妖言惑众,定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早日审讯为上,下官建议等审讯完,莫要让此人开口,省的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惹麻烦。”
顾允点头:“很是。”
乐紫抬眼望向周延。
看到他眼中的冷漠和厌恶时,原本认为已经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痛。
顾允拍了惊堂木,才要让人把乐紫带下去,没想到这个女人趁人不备直接撞向周延。
周延一直在关注着她。
看到她撞过来,赶紧躲开。
周延身后就是墙壁,他一躲,乐紫收势不住,就这么直直的撞到墙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乐虹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举起:“我是北狄探子,我儿周慎也是北狄人,但他身份贵重,乃是北狄王室出身。”
顾允示意差役过去接过乐虹手中的玉佩,他细细去看,这玉佩玉质温润通透,是难得之物,雕工也不错,且雕刻的纹样的确是北狄王室所用。
但是周慎的身份,还是要细细盘查为上。
要真是北狄王室出身,或者可以做些文章。
他举起玉佩看向齐恒。
齐恒已经起身朝外走去,王忠也紧紧跟随。
齐恒走了几步,见顾青君未曾跟上,转头道:“热闹即已瞧完,文白还不走?”
顾青君立时起身:“这便要走。”
她临走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堂上,乐紫已经昏死过去,正被人拖着往外走。
她被拖动时,血一直流个不停,鲜红的血随着她的身体在堂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乐虹也已经被人给控制住了。
她眼中是满满的不甘和疯狂,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呢,想着顾允为官多年,再加上现场还有那么多官员,这些人都是谨慎的,必然会尽早消除隐患,她也就不担心了。
从大理寺回到家里,顾青君没有再养病,自然也没有去衙门,而是包袱款款的去了自家的庄子上。
乾清宫
齐恒端坐着,手里拿着笔在纸上描摩。
过了半天,他放下笔,拿过毛巾擦了擦手。
“伴伴,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忠端了一杯茶上前:“主子,奴才叫人好生查了,顾状元出自豫省一士绅家,十几岁时父母双亡,独自养活三个妹妹,不过到底家资颇丰,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他和那位没有一丁点干系,长的像……大约是巧合,天下人何止千万,长相相近也是有的。”
齐恒不语。
他知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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